我聽到了空曠的房間裡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震動聲,我還以為是佐藤美和子的手機,在思考究竟是我過去幫她接電話,還是選擇放置Py。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經,我愣住了半天以後,才發現是我袋子裡麵的手機。
我遲疑了片刻,才把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手機屏幕亮的瞬間,上麵標記的名字赫然是綱吉君。再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手機頂端上的時間【3∶59】分。
我∶...
不是,為什麼綱吉君會給我打電話啊,他今晚不是不回來嗎?
像是今天這樣,我知道他不回家以後,徹夜不回家也是常態。綱吉君還是第一次打回馬槍。
好端端的手機在我手上愣是成為了燙手山芋,來回拋起來好一會我才趕在電話即將掛掉的最後一秒鐘接了起來。
我心懷僥幸之心,隻希望他單純問候一下我在家過得怎麼樣。
接電話的瞬間,綱吉君傳來了分不清喜怒的聲音。花言,你去哪裡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綱吉君你回家了?今天你不是不回去嗎?
工作提前結束了。綱吉君語氣平靜地詢問道∶那麼晚你還待在外麵嗎?
他越是語氣平靜,我反而覺得更加恐怖了。可能這就是溫柔的人,不表現出溫柔的一麵時發生的反差性尤其恐怖吧。
其實理智告訴我,現在我隻要隨便找一個借口,如我去姐妹家通宵玩遊戲、看電影之類的借口搪塞過去,甚至不用匆匆忙忙趕回家,這件事情就能圓滿結束了。
然而事實上。
我的嘴巴和大腦仿佛在一個唱一個跳,完美演奏成不協調音,無法達成匹配。
我和美和子在外麵喝酒一
在這關鍵時刻,我的嘴巴背叛了我,完全不聽從指揮,不過腦子直接說出了實話。
電話那邊沒有回音。
這短促的暫停,足以讓我迎麵當頭一棒,嚇得我立刻酒醒,馬上就從趴在桌子上的姿態轉而站了起來,引起了椅子一陣刺耳的劃地聲。
我來接你吧,你在哪裡?
……不用啦,美和子的家就在附近,她好不容易才休了兩天年假。明天早上我打算和她約好要去遊樂場玩的,時間緊迫,我想陪陪她。
我舌頭好像在打結,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靈敏。
花言,現在是四點。
他這個語氣讓我不適時宜的聯想到了質問丈夫在哪裡的妻子。
我慫巴巴地報上了地址。
我第一次意識到喝酒誤事是種什麼情況。
在佐藤美和子去完廁所回來時,隻見我抱著頭滿臉寫著絕望。
我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剛剛發生的前因後果,佐藤美和子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佐藤美和子輕快地跟我說∶沒關係,我等會和他解釋一下。我們兩個人又沒乾什麼壞事,就是單純的吃宵夜喝酒,完全沒必要害怕。
然而我根本沒能等到綱吉君到來,我就一頭栽在椅子上睡著了。
隱約之間我好像聽到了佐藤美和子和綱吉君的交談,我好像被人背在了身上。
迷迷糊糊之中,我睜開了眼睛,見到了眼前熟悉的棕色,我格外安心地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造葉叫:
你醒了?
沒有吧.….?我遲疑加迷惑地回道。
噗嗤。綱吉君好像彎了彎嘴唇笑了,你沒醒又怎麼回答我的?
可能是——我停頓了一下,這個問題把我難倒了,就這樣用嘴巴說出來的。
我雙手搭在了綱吉君的肩膀上。
其實我是有些震驚他居然沒有生氣,不過我明智的沒有把這個度過的話題再度拉回來自討苦吃。
綱吉君。“插心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小聲在他耳朵旁邊說。你說人的身體可以自發燃燒火焰嗎?
我和他的身體幾乎零接觸,我能夠明顯感受到了綱吉君繃緊的肌肉和緊張的態度。我和他距離尤其之近,隻可惜我現在不是和他正臉相迎,否則我就能通過他的麵部表情分析出更多的東西出來了。
為什麼這樣問?
綱吉君花費了幾秒鐘,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並且流暢地反問我。
但是我和他什麼關係啊,綱吉君所有的小動作在我的眼皮底下都是透明化的,哪怕是短促的呼吸變化我都能夠讀出他的情感變化,無論他掩飾地有多好,對我來說綱吉君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放到我的麵前。
綱吉君幾平是說話、動作都變得僵硬化,像是一個機器一樣哢哢地回頭看我,琥珀色的雙瞳藏著難以尋見的驚懼。
我甚至感覺他下一秒要像動漫人物一樣做出咕嚕地吞咽的心虛動作,將騙人的姿態坦誠□□地表現出來。不過他好在最後忍住了。
..耶?噫噫意?
為什麼…感覺有點可愛?
我和他正麵對視,綱吉君率先錯開視線,轉頭看回路上。
綱吉君的樣子越是驚恐、越是帶著隱忍的意味。我的心情卻越發越昂揚。一肚子壞水在我肚子裡麵嘰裡咕嚕地冒泡,瘋狂叫囂著要更加過分地欺負他。
他是笨蛋嗎?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人怎麼可能會自發燃燒】之類的反問。
我埋首在綱吉君的肩膀內,在他視野外的死角彎了彎嘴唇,用著充滿好奇心的語氣與他探討。剛剛美和子跟我討論了一下昨天的案件!在場地上搜查到了被火焰燒斷的繩子,我就在和美和子討論了一下為什麼會有被燒斷的繩子,會不會成為案件的重點。
綱吉君的語氣帶著一點點的奇怪∶凶手不就是那四個劫匪嗎?隻要由警察接著審問就能夠得到答案了。可是….
我拉長了語氣。
感受著綱吉君的細微反應,我發誓在這一瞬間我全身上下的惡劣因子都在朝我敬禮叫囂,隻要我一聲令下,下一秒就要迫不及待像洪水一樣淹沒綱吉君。
既然有一截被燒斷的繩子在,如果要勘破這個未解之謎,就很簡單了吧。''“:記笛心”
我得意洋洋地說∶和人接觸過的東西,必然會留下指紋之類的痕跡。像是捆綁過人類的麻繩身上必然會留有當事人的皮屑或者汗液,隻要拿麻繩做一下檢驗,再直接找當事人詢問麻繩上的燃燒痕跡究竟是因什麼造成的。難題自然迎刃而解了吧?
花言,真聰明啊。綱吉君毫無感情地表揚我。
話雖這樣說。
我覺得綱吉君抬起頭看向遠方尋求某樣東西時,我覺得他在找時光機。
.…怎麼回事,這個反應好可愛!!
綱吉君拚了命想掩蓋,結果還因為我說的話沒有邏輯漏洞,隻好含淚表揚我的推理能力。
以前好像也沒少有這個反應,隻不過我當時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麵,從來沒注意過。我這是錯過了多少。
說實話。
現在比起追尋他究竟隱瞞我什麼,我更加想借著這個狀態變本加厲地欺負他。
看著他一直心驚膽戰,又不能夠表現出來,同時又隻能順著我的話,往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嗯哼哼哼,瞧我發現了什麼?
如果我現在眼睛寫上字的話,恐怕隻有幾個大字。
【我想欺負綱吉君。】
然而這個度我要好好把握一下,不能欺負得太過讓他發現。
我的語氣相當遺憾地說∶不過好可惜啊,正如綱吉君所說的一樣,犯人顯而易見就是那四個劫匪。看來我的好奇心也隻能真然而止了。
綱吉君一直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
不過我拜托美和子她應該會答應我……?我壞心眼地停頓了一會兒,有一點點遺憾地說,不過還是算了,浪費警力資源這種事情我可乾不出來。
綱吉君僵硬地回複我∶確實,浪費警力資源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做。
我最終終於繃不住了,在綱吉君莫名其妙的視線下,哈哈大笑,心情暢快地擁抱住他,綱吉君。
果然——_我最喜歡你了。
綱吉君有點懵,過了一會兒後他耳朵微紅,彎了彎嘴唇回應我。我也是。
啊,明明不知道我是帶有一些愧疚心理表白,結果綱吉君直接回以我真誠的告白。為什麼這個男人那麼可愛啊。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