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告解(1 / 2)

“您好。”

聽到熟悉的聲線的時候,迪亞波羅正坐在草地上,喬魯諾在不遠處自顧自地玩耍。可能因為昨晚很晚才休息,迪亞波羅在溫暖的陽光中有些昏昏沉沉的。

花京院出聲的時候,他才結束了「假裝沒聽見」的處理方針,抬眼看向這個現在正被DIO的肉芽控製著的青年。

“你好。”迪亞波羅道,“花京院…典明?”

昨晚在被肉芽控製之後,花京院就交代了他的背景和能力,迪亞波羅記下了他的名字。這個日本名字對他來說也有些難度,就像喬魯諾的本名一樣——幸而DIO看起來並不在意他給他兒子起了什麼意語名字。

“是的,您是?”花京院實際上猶豫了一下他要不要上前搭話,但最終決定這也沒有什麼壞處。

“索裡特·納索。”迪亞波羅招了招手,讓喬魯諾回到他身邊。

“這是您的……家人?”花京院挑了一個折中的詞,畢竟迪亞波羅看起來還遠不到組建家庭的年紀,這個孩子和他也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算是吧。”

似乎感覺到迪亞波羅沒有多聊的欲/望,花京院沒有再開口。他手上抱著一個便攜的畫板,從包裡掏出筆來開始在紙上塗塗畫畫。

“你為什麼要追隨DIO?”迪亞波羅問。

他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肉芽」,但花京院顯然不那麼想。

“我曾經以為,我一生都不會遇到一個能稱之為「友人」的存在了。”花京院道,“但是DIO大人能理解我。”

——所以他將會為DIO獻出一切,甚至在為他死亡的時候也會笑著讚美DIO的偉大。迪亞波羅讀懂了這個潛台詞。

就像是差點溺亡在孤獨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連這個也並不是真的。迪亞波羅很難不感到現狀有些諷刺,讓他很想發笑、又找不到笑出聲來的理由。

“孤獨。”迪亞波羅把這個詞在舌尖上掂量了一下,發現他嘗不出那是什麼味道。

“那麼您呢?納索先生為什麼在這裡?”

野心——或者說是DIO看出了他的野心。

“大概在這裡的人都有不一樣的理由吧。”他最後輕描淡寫道,“我是為了錢。

迪亞波羅很快被自己的回答逗笑了——也有可能是這終於給了他把梗在喉頭的那點笑意發泄出來的機會。但是如果仔細思考,他從這段關係裡收獲的、不那麼抽象的東西,或許確實是金錢。

“這……這樣啊,您不是因為——”

花京院不知道想了什麼,但顯然看起來有些尷尬。

迪亞波羅任由喬魯諾爬到他身上,伸手去拉他的頭發。

“很高興認識你,納索先生。”禮貌過頭的日本高中生道彆時說。

臨走前他把一張畫紙遞給迪亞波羅,看得出雖然用得時間很短,但不論是筆觸還是色彩都恰到好處。紙上畫的是坐在樹下的迪亞波羅和不遠處玩耍的黑發孩子。

而迪亞波羅隻能用近乎驚歎的眼神目送他離開。肉芽——確實是不可思議的、能掌控大腦的力量。在不涉及到DIO的時候,花京院典明的表現和一個性格不那麼外向的高中生根本沒有多少出入。

“……很受歡迎啊。”

“我以為你不喜歡開玩笑,恩多爾。”

正靠近這邊的恩多爾搖了搖頭。

迪亞波羅顯然還沒意識到為什麼他身邊會有這些不能完全稱為朋友、卻與他關係不錯的人。

波魯那雷夫,荷爾·荷斯,現在有花京院典明——

大概大多數被DIO或控製或雇傭的人也隻不過是在追求心靈的平靜而已,而迪亞波羅、這個將作惡也視為「理所當然」的惡人,對這些人來說就像是暴風眼。

「永久的、心靈的安寧。」DIO是這樣對他的「朋友」們說的,追隨絕對的強者對這些惡人來說就是有這樣近乎魔力的效果。

但迪亞波羅的平靜又有不同——好像這麼做也沒有錯,就是這種感覺。

“波魯那雷夫回來了。”恩多爾告訴他。

事實上恩多爾的提醒可能是多餘的,因為沒過多久,迪亞波羅就看到了朝他走過來的波魯那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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