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阿房宮賦(1 / 2)

【雖說是被貶官了,但是杜牧依然一心為民,把黃州治理的很好。甚至到了明朝時,《黃州府誌》稱其為:"有才名,多奇節,吏民懷服之。"】

評價很高啊,起碼這是一個會乾活的能臣。

劉徹從得知宦官弑君後驚怒的思緒裡抽離出來,看見天幕介紹杜牧在地方的政績,自露欣賞之色。

又能處理政務,在軍事一道也有自己的見解。能文能武,長得還很賞心悅目,讓人看了心情好。

劉徹隻覺自己的喜好被拿捏住了。

【此後,杜牧一直在地方擔任官職,這次不是政府幕僚了,都是正兒八經的地方要員,池州刺史,睦州刺史之類的。但是直到杜牧四十六歲,他才從地方調回了中央。】

【得宰相周墀之助力,入為司勳員外郎、史館修撰,後轉吏部員外郎。】

揚州

杜牧心中鬱鬱不樂,悶酒一杯一杯地喝。

值得安慰的是,甘露寺之變還未發生,他也沒有起身前往京城。

但是,麵對被天幕全然揭開的血腥政變,遠在揚州的他,能做些什麼……

自己做官的經曆和未來都不重要了,眼下整個唐朝即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

皇帝,宦官,權臣,這三方勢力在得知天幕秘聞之後,當如何?

想到這裡,杜牧有些不寒而栗。

【這裡必須要點出的一點,我們的另一位必背詩歌的作者,李商隱,他與杜牧合稱"小李杜。"但是直到唐宣宗大中三年,晚唐文壇雙子星“小李杜”才終於有了交集,那時杜牧在史館修撰,李商隱在秘書省當校書郎。】

【杜牧和李商隱的共同點,都是被牛李兩黨排擠。除此之外,有時真是不得不感慨命運的吊詭,大李杜,小李杜,在組合上卻恰恰相反。】

天幕這次把四個人都放了上來,隻不過都是可愛的q版小人。

大李杜的畫麵:宴席之上,李白和杜甫碰杯。

小李杜的畫麵:杜牧自顧自地走,李商隱倒騰短腿一個勁兒地追。

【杜牧比李商隱大了近十歲,大李杜呢,杜甫是比李白小了十幾歲。而且,杜牧被李商隱崇拜,杜甫則是對李白極力推崇。但是,關係的不同點在於,如果說大李杜

堪稱融洽,屬於雙向奔赴。】

【那麼小李杜,卻是李商隱剃頭挑子一頭熱。因為杜牧對李商隱頗不熱絡。】

大唐大唐

認證了,大李杜真的是我,杜牧有氣無力地想到。開心是一方麵,但是……大家情緒都不太高。

因為晚唐的動亂,即使那些後期的事情離他們很逼遠,但是不可避免地那被透露出的未來在他們的心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杜甫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笑,打算活躍一下氣氛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誇耀,高適爽朗的笑聲就打斷了他的發言。

“哈哈——這叫什麼,一報還一報,還回來了?”

高適大笑,嘴巴咧的老大,但是眼角卻是耷拉的,他故作輕鬆地挪揄身邊兩位。

李白也很是配合,裝出灑脫的派頭,瀟灑一笑:"給人的感覺麼,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子美你覺得呢?”

“這不叫還回來……”杜甫不讚同,十分誇張地搖了搖頭,“這叫作兩個人之間的惺惺相惜,隻不過剛好姓李杜而已。”

三人心照不宣,都希望彼此開心一點,十分努力地把氣氛炒熱。

晚唐大中四年

甘露寺之變一事到了大中四年,已有十五年之久,牛李黨爭結束了,連皇帝都換了兩個。文宗,武宗,宣宗,新上位的皇帝不是彆人,正是那有著“小太宗”名號的唐宣宗李忱。

唐宣宗整頓吏治,限製宦官專權,讓局勢稍安,但是李商隱也時有擔憂……

然而看見天幕說隻是他對杜牧隻是單方麵自己一頭熱,李商隱更憂鬱了。

【李商隱對杜牧殷殷切切,曾經兩度寫詩給杜牧。】

杜牧之,看到天幕記得給我回個詩。

李商隱委屈,他待杜牧一片熱忱,但是杜牧卻對他冷冷淡淡,送了兩首,連一首都沒得到回應。

女聲還在叭叭:

【這詩呢,乍一看都是誇啊,誇杜牧詩寫的好,實在是好。然而兩首無一例外,都拍在了馬腿上。】

【杜牧不愛搭理他,隻能說還真不能怪人家,大家請看李商隱是怎麼誇杜牧的。】

天幕列出了《贈司勳杜十三員外》和《杜司勳》全文。

嗯…

/>寫的很好,下次彆寫了。

知道典故的人瞬間懂了為什麼杜牧對李商隱不來電。

“前身應是梁江總……”李世民瞪大眼睛,反複向左右確認,本來他挺憤怒的,結果天幕這兩首詩一發,兩相抵消下,他都來不及生氣了。

神誌有點想笑,頭一次看見這麼誇人的。

初唐離南北朝的紛亂不遠,江總李世民知道,陳後主在時,江總被任命為丞相。但是身為宰輔,不理朝政,與陳後主臭味相投,每天跟著陳叔寶在後宮飲酒作樂。

其詩浮豔靡麗,多為淫樂之作,屬於和陳後主的曲子一樣的靡靡之音。

【第一首誇杜牧前生是江總,江總其人,詩寫的還不錯,但是他是一個實打實的佞臣啊,把自己比作江總,杜牧開心才怪。】

【第二首“刻意傷春複傷彆,人間唯有杜司勳。”同理,杜牧不因為自己詩詞寫得好而自得,他在意的也不是詩名,而是建功立業。兩首詩,真耿直,屬實直戳杜牧痛點了。】

杜牧認同地點頭,雖然他現在還不認識李商隱。但是他作證,就算是現在年輕的自己,這兩首也都在他的雷區蹦跳!他要的哪裡是寫詩的名聲。

與此同時,李商隱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看天幕解釋完才恍然大悟。

“我隻是想說他詩做的真好……”

他檢討,自己寫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總之,杜牧的言慢慢升起來了,然而他也對朝廷失望至極,他不想黨爭,也無心仕途。杜牧心累,一心向朝廷請求外放。】

“哎———終究還是傷了一位賢才的心。”

劉徹唉聲歎氣:“是朕的話,是決不會令任何一個有才華的人傷心的,不過天幕什麼時候能推一推人才,比如像這種傷了心的,朕收,大量收。”

說到最後他圖窮七見。

【當然,他也沒虧待自個兒,隻想去個富裕的地方做鹹魚好好躺平,大中三年,杜牧先是寫《上宰相求杭州啟》,請求外放到到杭州當官,未果,第二年又連續給宰相寫了三封《上宰相求湖州啟》。】

大明

“湖州,杭州……果然都是好地方。”朱元璋摩拳著下巴。

一個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一個是湖廣熟,天下足的湖州。

朱元璋撇嘴,覺得杜牧簡直太會挑了。這兩個地方,都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張士誠。

【在堅持不懈地上書後,杜牧終於如願以償,成功調任湖州,擔任湖州刺史一職。然而,僅僅是在一年後,大中五年,杜牧轉任考功郎中。是的,他又回京城了。】

【杜牧也需要其實心裡還是不想放棄,但是在起起落落,反反複複的仕途生涯中,他已經蹉跎掉了所有青春,他不再年輕了。但是近五十年的人生,除了卓越的詩歌成就外,他幾乎一無所成。】

揚州

杜牧黯然,本就不高的情緒直直跌落穀底。

他想笑一下,卻發現自己勾不出一個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