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阿房宮賦(1 / 2)

知我者,天幕也。

什麼牛李黨爭,什麼仕途不順在這一瞬間杜牧覺得都不重要了。

看到天幕列出自己的軍事論著,肯定自己的才華,杜牧心裡欣慰又高興。

畢竟,他從來都不希望自己僅僅隻是一個寫華章詩句的才子……

他的誌向是和自己的祖父一般,建功立業,造福社稷。

【雖然懷才不遇吧,從二十六歲到三十六歲,杜牧基本是在地方幕府當幕僚,但是————】

女聲又來了一個轉折,聲音欠嗖嗖的。

【人家可不一般,當幕僚也是在宣城啊,揚州啊這種好地方,給誰當幕僚呢,大多數時間,還是給宰相當幕僚。】

杜牧默默收回天幕是自己知己的想法。

他怎麼會有這麼愛促狹人的知己!

【所以他本人心態還是蠻樂觀的,買房置業,在江南為官時,曾在太湖西邊的陽羨置有房產。陽羨,得名於陽羨溪。好家夥,溪景房!】

【終南山下拋泉洞,陽羨溪中買釣船。杜牧小日子過得那D叫個有滋有味啊。說起來,這句詩的詩名也可有意思了,叫什麼呢?———李侍郎於陽羨裡富有泉石牧亦於陽羨粗有薄產】

天幕一氣嗬成,把詩名念了下來。

“倒也易懂。”秦始皇沉默,簡潔評價了一句。

秦朝在眾大一統朝代中可謂是最前,沒有後麵發展起來的技術,在文字表達方麵,言簡意賅是常態。

這種詩名,秦始皇隻覺得浪費了寶貴字數。

“哈哈哈……”劉徹十分捧場,給了天幕想要的反應。

【到了三十一歲那年,牛僧孺征辟他為節度掌書記,於是他來到了揚州。】

“揚州?”

劉徹笑聲一停,腦內開始風暴,反複念叨著:“揚州,江都,揚州……”

揚州,又提到了揚州,這個地方……他仔細回想之前看過的大運河全景圖,上麵對郡縣地形做了標注,還有之前隋煬帝曾將揚州改名為江都的經曆,漸漸產生了一個肯定的猜測。

江都,好巧不巧耶,他也知道一個江都,不過它現在叫做江都國。

漢景帝三年,封劉非為江都王,治故吳王所屬之地。

br />想到前麵看到的繁華景象.........劉徹頗為意動。

好地方啊,以後得找個機會拿回來。

反正,他看那幫藩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前麵說過,揚州是一個煙花繁盛,美景怡人之地,杜牧到了之後呢,在揚州一是遊山玩水借古諷今,二是到青樓酒館縱情聲色。】

【他去過揚州城郊的隋煬帝墓,去過隋朝遺留下來的行宮,造訪過名樓高閣。題詩過廟宇禪寺。他沉湎於揚州的迷人風景和風花雪月之中,但是在看似執迷金醉的生活中,杜牧時有憂國憂民之歎。】

《江南春》、《泊秦淮》、《揚州三首》、等寫乾此時的作品——被天幕顯現。

大唐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南朝梁武帝為了弘揚佛教,大肆興修土木建造佛寺的事跡在唐代同樣廣為流傳。

杜甫念著江南春,前兩句寫的春光明媚,後麵直轉而下,闖進江南煙雨之景。

這是一種有彆於盛唐詩歌的深邃幽美,含蓄之餘又暗藏深意,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不愧是小李杜的杜。”杜甫有些驕傲,寫的這麼好居然也隻能是小李杜,那自己這不摻“小”字,實打實的李杜,後麵豈不是牛飛了,咱可是詩聖啊!

“嗯!我們子美說得對!”高適捧場,李白也跟著重重點頭。

三人當中,杜甫年紀最小,年長做哥哥的自然要誇著他一點。

年輕的杜甫還沒有遭遇後麵社會的毒打,嘴上笑著,心裡喜著,杜牧越厲害,就證明壓了他一頭的自己更厲害。

他為這個事實內心雀躍不已,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後來到底是經曆了多少磨難,才從一個打小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哥進化成了人們心中的詩聖。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看著《泊秦懷》,李世民高興不起來。本來晚唐加黨爭,這兩個詞組在一塊就很不妙了。結果連酒家的歌女居然唱的還是□□花……

“我們的大唐……”

李世民暗道不妙,腦袋像霜打了的菜葉子一般往下耷拉,臉上也罩了層抑鬱的陰雲。

□□花為何?

它的全名是《玉樹□□花》,乃南陳陳叔寶,也就是陳

後主的代表作,是其創作的六支"清商樂曲”之一。

為什麼這首格外出名呢,因為就在他寫完這首詩後的幾年之內,南陳就被滅了。被滅之前,陳後主很喜歡這首曲子,經常在宮裡奏樂。

而且還有一件非常耐人尋味的事…

被誰滅的?隋煬帝。廟號為何?也是煬。

地獄笑話。

更何況□□花全詩充滿著濃濃的庸脂俗粉氣,說“靡靡之音”那都是誇讚了,簡直是公認的“亡國之音”。

李世民對杜牧的才華是很認可的,他既然如此寫,那就證明了晚唐這輛馬車,命不久矣……

“大王,眼下才是要緊之事。”

見李世民情緒不高,長孫氏堅定地握住他的手,試圖把信心傳遞給李世民。

“觀音婢,你說得對!”感受到手中綿綿不絕傳來的溫熱,李世民稍作思考,不過消沉片刻,又鬥誌昂揚起來。

是啊,眼前的事才是最要緊的。本朝的晚唐大不了等他登基之後立個祖訓,把天幕的話當成預言記下來,讓後人引以為戒。

至於其他時空……李世民表示愛莫能助,就交給彆的自己吧。

許久未聞的音樂奏響,隻聽女聲調皮地唱到:

【喝酒酒,逛花樓。記本本,不擔憂。】

什麼東西?

天幕這歌聽著十分陰陽怪氣,不像是好話。

劉徹眼前一亮,他已經洞察天幕的套路了,以他的推斷來看————

“仲卿快來,天幕要講八卦了。”

大漢天子·資深樂子人·豬豬陛下·劉徹向他的愛臣衛青發出了愉快的邀請函。

"臣遵旨。"

衛·現天子近臣·青表示收到,依言將注意力更集中在天幕上。

【可惜的是,在當時人看來,這十年除了日常公務,杜牧大多數時候都在縱情聲色,流連風月場所,杜牧的在揚州的種種浪蕩事跡,也為他博得了一個風流浪子的名聲。】

【這一點,連時任他的上司準南節度使牛僧孺都有所耳聞。牛僧孺不僅有所耳聞,他還十分不放心,特地派了三十人喬裝打扮保護杜牧的人身安全。】

大唐揚州

br />杜牧忍不住來回巡視四周,三十人……啊這,從來都沒在意過身後誒。

知道是為了他好,但真的好笑又好氣,他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類人。

杜牧尷尬,"我劍術還是不錯的,是牛大人多慮了。"

“十三郎說得對——!”

“就是,我們十三郎武藝高強。”

雖然她們並沒見過杜牧舞劍,雖然她們也沒見過杜牧展示武力,但是睜眼說瞎話,她們可以!

姑娘們一唱一和,自認為十分貼心地維護住了杜牧的麵子。

【此時的牛僧孺非常喜歡杜牧,對他是相當不錯。這也是為什麼到後麵他也棄了杜牧的原因,我對你這麼好了,你居然去向李德裕獻策!背叛,這是背叛——!】

天幕最後開始歇斯底裡地喊道。

牛僧孺肯定,對啊,就是背叛。這真不能怪我後麵疏遠你。

到現在,黨爭依然淩駕於一切之上。

行吧,你說得對,是我錯了。

杜牧擺爛,覺得像天幕一般當個鹹魚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國家大事,怎麼能因為一己之私就耽誤掉呢?”

杜牧不服,鹹魚不僅翻了個身,還仰臥起坐了。

他忍不住小聲嘟囔,可惜聲音太小連那些身邊的佳人都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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