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赤壁賦(1 / 2)

冒學大家自行搜索,就不多說了,真的嘎嘎毫克,蒸煮多年的在意讓這對好磕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太屬於近現代範圍了,所以就簡單提一下。

“震驚,蘇大學士在惠州,真實情況卻令人大跌眼眶。”

什麼鬼啊,劉徹讀著天幕接下來的字幕嘴角抽搐。

但是這一手爐火純青的UC體,成功引起還未被信息轟炸的眾人的好奇心。

【不得不說,蘇軾雖說在惠州屬於被貶謫,但那小日子過得是真不錯。都以為蘇軾是來受苦的,結果沒想到,蘇軾在惠州享上福了,衣食住行樣樣都合蘇軾心意。】

【比如說吃,蘇軾這個人真的很愛吃肉。相傳蘇軾有一首打油詩,就充分抒發了他對肉食的熱愛。咳咳,給大家念一下。】

隻見一個小人被各類肉食圍繞著,搖頭晃腦地念道:

【無竹令人俗,無肉使人瘦。】

嗯,對仗工整,肯定一下。

劉徹批閱進行時。

【不俗又不瘦,竹筍燜豬肉。】

啊哈。

聽到這裡劉徹怔了一下,以手掩口。緊接著“噗嗤”一聲,

憋笑挑戰。

但挑戰失敗。

“蘇軾……”他被這打油詩逗樂了,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真是一個妙人!”

自然,這類表現不僅僅局限於劉徹一個人,諸天萬界裡聽取笑聲一片。

【被貶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是蘇軾從來都不會少了肉吃。在黃州,他吃當地人都不愛吃的豬肉,惠州沒有黃州那樣的好豬肉,但是有富貴人家不要的羊脊骨。】

【沒辦法,羊肉太貴,蘇軾吃不起啊。】

女聲唉聲歎氣,似是十分同情。

“不知為何,朕總覺得天幕沒什麼好話……”

劉徹喃喃,麵上是端的是一個無語。

【與我們現代社會不同,羊肉才是北宋時期的王牌肉食,上至皇帝下至庶民都流行吃羊肉。然而惠州市場上每天隻殺一隻羊,這就導致了羊肉在惠州價格高昂不說,還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蘇軾給弟弟蘇轍寫信的時候就道出了其中緣由,因著自己是被貶罪官的身份,不敢與官員爭肉,所以隻能買回點羊脊骨。不但如此,在這封信中蘇軾儘顯成熟哥哥的風采。】

成熟哥哥?

不信。

雖然天幕沒有深講蘇轍,但是蘇轍能當宰相,這城府……肯定比蘇軾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個level。

不給蘇軾擦屁股就不錯了,劉徹搖頭。

在劉徹的諸般推測下,《與子由弟書》徐徐展開。

【白話翻譯一下,蘇軾說,弟啊,哥今天教你一個生活小妙招。你看這羊脊骨烤一烤,也挺好吃的。】

【你原先做宰相,都沒機會啃羊骨頭,現在跟著我倒黴了,跟著著哥哥學,哥教你怎麼過苦日子。這法子除了狗不開心,都挺好的。】

“他們兄弟感情真好。()”

確認了,是親哥沒錯了。

劉徹有被這感天動地兄弟情感動到,bushi。

這要不是親兄弟,還真不敢這麼寫倒是真的。

【但是羊脊骨,您彆說,還真彆說,這東西確實好吃,羊脊骨在後世有另一個大名鼎鼎的名字——羊蠍子。我們現在常說的羊蠍子,是一道魯菜,主材料就是羊脊骨,因其形跟蠍子相似,故而俗稱羊蠍子。】

有人的反應belike:好家夥,分分鐘又吃出來一道名菜。

也有人的反應belike:好,羊脊骨可以吃,拿小本本記下來了。

【比如說住,要知道被發配到惠州的蘇軾是戴罪之身,到這裡算是來進行改造△()”的。然而蘇軾初到惠州住的是什麼?——惠州太守詹範安排了當地高級驛館“合江樓”。】

海山蔥蘢氣佳哉,二江合處朱樓開。蓬萊方丈應不遠,肯為蘇子浮江來。

天幕配上一首蘇軾的《寓居合江樓》,表現了一番。

【如果不是風緊扯呼,上麵有人勒令詹範不要與蘇軾同流合汙,相信惠州太守能讓蘇軾一直住下去。】

上麵有人?

“坡公都已經被貶到惠州了,怎麼還有人這麼針對他啊……”

真的栓q,我家蘇軾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還不放過他,住的好一點招誰惹誰了?

看到這個消息,已經被蘇軾圈粉的其他朝代人都忿忿不滿,更彆提蘇軾本人所在的大宋了。

有藝高人膽大的江湖人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等天幕告知是何許人也後,無論是多大的官,都要狠狠給他一個教訓。

【後來蘇軾覺得嶺南真不錯,雖然是窮了點,但遠離了官場的爭鬥,他的生活充滿了詩和遠方。於是見回調無望後,他便起了在惠州養老的打算。】

【而且,聽聞蘇軾在惠州的生活後,他之前特意安置在彆地的兩房,大兒子蘇邁和二兒子蘇迨,都紛紛攜家帶口地來惠州跟他團聚。於是已經是花甲之年的蘇軾再度享受起了含飴弄孫,其樂融融的愜意生活。】

“真是……和美之家。”李世民麵上忍不住露出豔羨的神色,“觀音婢,我們以後也要過這樣的生活。”

長孫氏含笑點頭。

青雀的孩子會像他一樣圓滾滾嗎?雖說胖了些,但是手感真是好啊,青雀小時候李世民就真的很愛上手捏。

多生幾個,到時候換著捏。

李世民心下盤算,一時有些沉浸在兒女們長大後和和美美的暢享之中,但殊不知日後等待他的是天家爭鬥的另一場你死我活。

【此情此景,詩情畫意,如此舒暢順心的生活,作為大文豪的蘇軾一擺手,寫,這就寫。】

天幕又列出了幾首蘇軾在惠州期間的作品。

【這些詩作的意思可以這樣概括——】

閒。

偌大的一個墨字被放到了天幕上。

【報

()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鐘。睡美了。哎呀,我好閒啊。醉飽高眠真事業,此生有味在二餘。吃了睡,睡了吃,哎呀,我閒得慌啊。】

哎呀,好欠打啊。

劉徹暗自磨牙,蘇軾的閒在詩詞裡也許隻有七八分,但是天幕這番添油加醋,就不隻是閒這麼簡單了,還好討打。

天幕這麼一說,劉徹覺得蘇軾筆下的這種生活居然比他當皇帝還舒坦。

離譜!

【所以這一時期蘇軾的詩作大多以恬淡寫意。閒逸安適為主,興許是這種態度契合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心理,蘇軾的作品一經麵世,就洛陽紙貴,廣為流傳。】

【這一傳,傳著傳著,就傳到了京城高高的樓閣裡。看到蘇軾在惠州活得如此愜意,有的人就不願意了。當時擔任宰相的章惇與蘇軾蘇轍是政敵,讀著蘇軾閒情逸致的詩詞,章惇心裡不由無名火起。】

好啊,原來就是你啊!

思及先前天幕所言的上頭有人,眾人悟了,原來就是你小子!

被cue到的章惇在自己庭院裡倒是泰然自若,聽天幕所言隻是冷哼一聲。

天幕懂什麼?

天幕什麼都不懂!

與蘇家兄弟之間的恩怨,是他們對不起我!

【本以為貶謫貶得遠遠的,貧窮困頓的生活會將蘇軾徹底壓垮,沒想到,蘇軾倒是過的自在,比他這個宰相還舒坦。】

【於是十分不爽的章惇又奏請皇上下了一紙詔書,鼓搗皇帝把蘇軾貶謫到比惠州更困頓,更艱苦的地方——儋州。而此時的蘇軾已有六十二歲高齡,可以說章惇就沒想讓蘇軾活著回來。】

章惇!

大家的驚怒更甚,畢竟在天幕刻畫出的形象裡,蘇軾是什麼?是好人,也是好官,現在有人對他們心裡認定的好人出手,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但是我要說,嗯,以上內容有待商榷,很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的。】

啊?

大家仿佛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迷茫。

【也許有很多人對章惇可能是一個“帶奸臣”的形象,但還真不是。實際上,我縱覽蘇軾諸多CP裡,什麼骨科弟弟,什麼一生之敵王安,好磕嗎,好磕,但不是我的口味!相愛相殺,情於利後,家人們,誰懂。】

章惇聞言厭惡地閉上了眼睛,他現在真的不想自己和蘇軾有任何的乾係。

而蘇軾也不像之前那般活躍了,自打天幕提及到章惇,他的狀態就很不活躍,提不起精神來。

他不明白,或者也不想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好朋友,卻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首先,頂著鍋蓋說一句,up主磕cp奉行的原則,痛苦才深刻,BE最好磕,章惇和蘇軾,堪稱北宋冒學典範,磕死誰了,磕死我了。】

冒學?這是什麼?

此時的眾人還不知道,向他們走來的是另一種對二觀的衝擊,是的,向他們走來的是冒學金桔語錄。

在一眾

疑惑的眼神裡,一張名言警句圖表出現了。()

Wait,wait,wait。你們現代人玩的,玩得都這麼花嗎?

?酸甜可口砂糖橘提醒您《開局盤點背誦天團[曆史視頻]》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劉徹恍恍惚惚,但是誠如天幕所言,好像……還挺好磕的。

雖然磕cp也是老傳統藝能了,但是見慣了甜甜蜜蜜如膠似漆,這種愛恨交織的言辭,彆說,還真彆有一番風味啊。

劉徹想開了,老劉家祖傳的雙性戀令他無所畏懼。

欣然接受,而後滿懷期待。

【蘇軾與章惇這一生的關係,也許可以用一首詞來概括,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蘇軾愣神,反複咀嚼這一句。

無他,真的太契合他與子厚的狀態了。

年少時的歡樂仿佛一場早該醒來的舊夢,早已斑駁掉原本的顏色,而現在留下來,隻有永不停歇的黨爭。

蘇軾的嘴角勾出了苦澀的弧度。

大漢

U1s1,這比天幕自己說的痛苦才深刻,BE最好磕好多了。

劉徹瞬間就get到了其中的複雜意味。

大唐

終不似,少年遊……這句引用的詞,卻讓他又想到了反目成仇的兄弟。

李世民心裡很不是滋味,一母同胞,血脈相連,年少時怎麼可能關係沒好過呢。

龍鳳豬,我龍呢?

什麼?你問秦始皇,秦始皇不磕cp。

【最初的最初,二人相識在龍虎榜那一年。那年二人都進士及第,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蘇軾歡喜章惇愁。】

【為何?二十二歲的章惇是進士不假,但他的侄子是章衡。】

啊,狀元啊,那沒事了。

李世民現在想想那年的進士榜都會怦怦心動,人才,全都是人才!

因恥出侄章衡下,委敕而出。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劉徹看到字幕欲言又止,他有點想對章惇說,你侄兒那年二十二,比你多吃了十年飯呢。

輸了不丟人,真不丟人。

【章惇年輕氣盛,比蘇軾還傲啊,錄取通知書說扔就扔,直到兩年後卷土重來,名列一甲第五名,開封府第一名,章惇才長舒了一口氣。】

【後來蘇軾任鳳翔府節度判官,章惇為商州令,兩個人同在陝西為官,來往更是密切。同樣年輕,同樣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現在又在一起做官,兩個人的關係迅速升溫。雖然性格異,但都互相愛重,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同時也有了二人發經典故事——絕壁題字。】

劉徹看了一眼天幕,是一處陡峭的山崖。風景也就一般般的秀美,但是裡麵的人可不一般。

“好膽量!”

劉徹眼前不由一亮。

隻見一人如將繩索的一端綁在樹上,而後深吸一口,一路攀至絕壁之上,雖是絕壁之境但此人神色不動,用毛筆蘸著濃墨在石壁上寫了幾個大

()字(),

章惇、蘇軾來遊。

這是章惇?(),此前也不是沒見過蘇軾的樣子,所以劉徹十分肯定。

章惇回到岸上,果不其然劉徹看見有人在等候。

章惇眉目長舒,相當的意氣風發,聽他對同行的蘇軾說道:“子瞻,你看我膽量如何?”

年少的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蘇軾啞然失笑,不同於好友的大膽,他此刻卻是為好友心有餘悸,他不禁拍著章惇的肩膀感歎,“子厚啊,你將來必好殺人。”

“哦?子瞻為何這樣講?”

章惇挑眉,追問蘇軾。

“子厚膽子大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難道會是個不能殺人的人嗎?”蘇軾調侃。

章惇聞言大笑。

原來……我當年曾經這麼開心過嗎?那可真是好久好久之前了。

章惇的臉上似喜非喜,似笑非笑。

可惜,我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兩地的人,卻有著共同的沉默。看著天幕上年輕又陌生的臉,蘇軾也隻覺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