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安逸雙眼迷離,湊近男人些許,想要聽清楚他在說什麼,若是正常情況下,安逸絕對不會和一個陌生人湊得這麼近,但是此刻,酒精侵蝕了他的理智,讓他失卻了警惕。
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激動得咽了一口口水,心裡像是有一隻小貓爪子在不停地抓撓,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在安逸的肩膀上。
安逸沒有拒絕,實際上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腦中渾渾噩噩,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人在占他的便宜。
見安逸沒有拒絕,男人的膽子更大了,手上用力,將安逸攬進懷裡,另一隻手還試圖去摸安逸的臉,差一點就摸到了。
差一點的原因便是男人手腕上抓著的手。
男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麵部的肌肉都在狂抖,他順著抓著他手腕的手看去,眼神不善,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剛想說幾句狠話嚇退這不識趣打擾他的人,抬眼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眸。
男人心頭劇顫,他見過不少人,有些人色厲內荏,
就隻是嘴上叫得凶狠,實際上隻是紙老虎,但是眼前這個人不同,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凜冽的殺意,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不帶半點人情味兒。
“放開!”
不等男人回過神來,他的身體已經順從本能做出了反應,按照這人的指令放開了手,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像是一根木樁子,一動都不敢動。
理智徹底離家出走到外太空散步的安逸,失去男人的扶持後,順著椅子往下癱,像是流動的液體一樣。
宿譽瀚單手抓住安逸一隻手臂,輕輕鬆鬆將人從地上提溜起來,臉上毫無吃力的神情,就像他手裡提著的隻是一個布娃娃,而不是一個快要成年的男人。
安逸雙腿發軟,像是兩根軟麵條,根本站不住,醉意朦朧的眼睛四處亂瞄,眼神飄忽到無法聚焦,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彆說是看清楚人臉了,他連是不是人都看不清楚。
安逸覺得他還沒有醉,完全可以再來一杯,他隻是有些站不穩,正好可以倚著麵前的牆壁。
宿譽瀚接住某個主動投懷送抱的人,眼底隱隱有幾分怒意未曾散去,手下的動作卻極近溫柔小心,生怕
傷了懷裡人一絲一毫。
他接到電話,立刻聯係了暗中保護安逸的人,本以為有人看著,安逸不會有事,卻不想得知安逸竟然進了一個gay吧,他如何能坐得住,飛車趕來,便看到刺痛他心的一幕。
他應該是生氣的,可是麵對安逸,心裡有什麼火氣,立時就會煙消雲散,舍不得對他發半點的火,說不出半句責備的話。
這輩子,是真真被吃定了。
宿譽瀚無比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無可奈何之際,竟又有滿心的甜蜜,為這人,做什麼,他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