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彆墅是安溪寧從小長大的地方,雖然他在這裡沒有半點美好的回憶,但總是安溪寧留給他的念想,他不願就這樣被人毀去。
“倒也不是,”安保的表情有些奇怪,張口欲言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隻好讓安逸跟他一起去密室看看。
安逸從不知道原來書房裡還藏著這樣一間密室,也不知道是原來就有,還是安文博改建的。
密室的空間並不大,隻有十幾平米,孤零零放著一個保險櫃,看上去倒很是寬敞,保險櫃的邊上放著一個敞口花瓶,地板上零星落著點紙張燃燒後的灰燼。
安逸走近一看,花瓶裡的灰燼更多,地板上的應該是不小心掉的。
這看上去不像是要縱火,倒像是在銷毀什麼重要的文件。
安逸看了看灰燼,歎了口氣,燒成這樣,什麼也看不出來,看來隻能問安文博了。
“把他帶上來,”安逸讓安保將安文博帶到密室,趁著這個空檔,他檢查了一下密室,發現地板上落了一層灰,他輕輕一按,就留下了一個手指印。
安逸的目光掃過四周,發現了不少淩亂的腳印,腳印雖多,但可以看出,這些腳印都是最近留下的。
這間密室,應該有許多年沒有人進來過了。可到底是為了什麼,安文博要進來,他銷毀的到底是什麼?
諸多疑問在安逸心頭盤旋,能夠解答的也就隻有安文博一人。
被提小雞仔一樣提到樓上,安文博失了平時裝出來的氣度,一直在破口大罵。
安逸仔細打量了一番,安文博的臉上有蹭出來的紅痕,原本整齊的襯衫被揪皺了,領帶係在他手腕上,往日裡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也淩亂著,就差在臉上刻一個慘字。
“你這個小兔崽子…”各種汙穢不堪的臟話連珠炮似的從安文博的嘴裡射出,這一刻,他全然忘了這麼多年的修身養性。
骨子裡的東西,是金錢無法改變的,再有錢,暴發戶依舊是暴發戶,無法與有深厚積澱的世家大族相比。
安逸在心裡輕輕歎息一聲,他與安文博最後的一絲父子情早就磨滅了,現在兩人隻是仇敵。
“你銷毀了什麼?”安逸開門見山問道。
“哼,”安文博冷哼一聲,死死盯著安逸,“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安逸被逗笑了,“這可是你自己偷偷摸摸進來的,不是我把你綁來的,你說要是那些八卦娛樂的記者知道這件事,會怎麼寫你。”
安文博臉色立刻鐵青,他猛地發力想跑,但是肩膀上兩隻像是鐵鑄的手緊緊扣著,他連一步也沒能跑出去。
安逸好整以暇看著安文博,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戲,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就是這笑意,觸動了安文博的神經,他再次破口大罵,各式各樣的臟話,甚至還用上了方言,他罵得胸膛劇烈起伏,他罵得臉上漲紅。
而安逸,隻是靜靜聽著,就連臉上的笑意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對於安文博的咒罵恍若未聞。
安文博罵了好一會兒,終於罵累了,大口大口喘著氣,恨恨瞪著安逸,那怨毒的眼神,像是迸射而出的利箭,嗖嗖射向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