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尋溪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但還是點了點頭。
安逸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試探,一句話也沒說,專心致誌吃東西。他向來不擅長這種彎彎繞繞藏著陷阱
的聊天,未免被套了話,他還是不插話的好。
宿譽瀚和安尋溪都是精於算計的人,說話滴水不漏,兩人試探了半天,也沒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一頓飯吃完便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安逸聽了一半,聽得腦袋大,就沒聽後麵一半,跟安尋溪分開後,便迫不及待想問宿譽瀚,隻是一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先打了一個飽嗝。
酒店的餐廳廚師手藝不錯,安逸又睡過了早飯,一不小心就吃撐著了。
“你…嗝,有沒有…嗝,發現他不對…嗝,勁?”安逸覺得不能更好了,一句話他打了三個嗝,話都說不清楚。
“沒有,”宿譽瀚聽懂了,提起安尋溪,他臉色沉了幾分,“這人不是普通人,你彆和他接觸了,當心被他騙。”
安逸點頭應下,其實他對安尋溪的觀感倒是挺好的,氣質溫和不說,還長得帥,當然這話不能告訴宿譽瀚,不然他非得一口氣乾一壇老陳醋不可。
不過遇到安尋溪也是偶然,兩人這次過來又有正事,所以也沒把精力放在安尋溪這個萍水相逢的人身上
。吃了午飯,兩人在房間裡休息了一番,等天色暗下來,路燈次第亮起,兩人一起出了門。
任何一個國家,不可能沒有貧富差距,就如同繁華光鮮的背後隱藏著貧窮和醜陋,英國也不例外。
宿譽瀚牽著安逸的手,走在深夜的街頭,穿過幾條小巷,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破舊荒涼,地麵隨處可見散落的垃圾,目之所及皆是殘破的屋舍,不像有人住,倒更像是鬼屋。
安逸不禁握緊了宿譽瀚的手,緊張不安地四下環顧,偏偏這些回環曲折的小巷裡連路燈也沒有,一片漆黑,隻有朦朧的月光照明。
這時候要是從哪旮遝蹦出一個鬼來,安逸一點也不會吃驚,這地方,比他看過的所有鬼片加起來還要陰森。
“我們要找的人…真的住在這裡嗎?”安逸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不穩的聲線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宿譽瀚其實並不想帶安逸來這樣的地方,但留安逸一個人在酒店,他更不放心,萬一安逸出點什麼事,他又不在身邊,光是想想他就會發瘋。
“消息沒錯的話,應該是住這裡,”宿譽瀚一伸手直接摟住了安逸的肩膀,擁著人往前走。
兩人又走了十幾分鐘,出了一條小巷後,眼前豁然開朗,撞入眼簾的是一間掛著五彩霓虹燈的酒吧,隻是招牌上的霓虹燈有不少壞了,拚出的字母缺東少西的,安逸一時沒認出這家酒吧的名字。
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站在酒吧的門口,見安逸和宿譽瀚靠近,立刻走了過來,厲聲問道:“有事?”
“找人,”宿譽瀚淡淡說道,絲毫不懼男人的眼神威脅。
“十英鎊一人,”男人瞥了一眼兩人,麵無表情地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