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
艾比蓋爾聲音顫抖,帶上了些許哭腔,臉色蒼白,碧綠的眼瞳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偶爾有湖水決堤溢出。
薇薇安沒忍住,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若不是艾比蓋爾還在身旁,她的戲還得繼續往下演,她真的要笑出聲來,想到正事,她馬上收斂了笑意,裝出疑惑的模樣,“姐夫出什麼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艾比蓋爾腦中一片混亂,無法冷靜下來分析,她想到被安逸等人帶走的希爾伯特,倏地用力抓住了薇薇安的手,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指甲在薇薇安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紅痕,隻是著急地催促,“你快帶我去醫院,快點。”
薇薇安疼得小聲抽了一口氣,差點想甩開艾比蓋爾的手,她咬牙忍了又忍,這才沒有當場爆發
,隻是眼底的厭惡更盛,但演技不愧是可以拿小金人的,她馬上將這些情緒藏到精心準備好的麵具下,一如平日裡所扮演的知心表妹,給艾比蓋爾提意見,“不過這麼大的事,還是先通知一聲族內的長老比較好,萬一…也可以有個商量的人。”
艾比蓋爾的理智早已分崩離析,她又全心信任這位表妹,自然是說什麼她都聽。想到要打電話,艾比蓋爾才發現她的手機不見了,仔細一回想,安逸拿走了她的手機,根本就沒有還她。
“那用我的打吧,”薇薇安適時遞上自己的手機,一如往常的貼心。
艾比蓋爾不疑有他,按薇薇安說的,將發生的事情都通知了長老會的人。
趕往醫院的路上,沈文晨得知安尋溪的情況,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差點衝上馬路牙子,幸好他反應及時,很快又穩住了方向盤。
安逸坐在副駕駛座上,被生生嚇出了一身汗,
尤其是看到沈文晨踩著油門沒放開過,更是後背冷汗涔涔,感覺沈文晨把汽車開出了近地飛行器的架勢。
近地飛行器司機技術不錯,一路上沒出什麼岔子,安全地把車停在了醫院大門前,早已接到信息在等候的醫生護士蜂擁而上,將安尋溪送入搶救室緊急治療。
三人被擋在搶救室的門外,隔著小小一塊窗戶窺探裡麵的情況,但三人誰也不是醫生,無法從那些複雜的儀器上推測出安尋溪的情況,隻是看進出的護士臉色凝重,便知情況必然不如人意。
神經一直緊繃著,好不容易將人送到醫院,安逸稍稍放鬆些就站不住了,雙腿發軟,他背靠著牆壁,緩緩往下滑,沒有形象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地看著搶救室緊閉的大門。
一門之隔的裡麵,在與死神做搏鬥的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他的心就像是被架在烤架上,任由火焰灼燒,卻無法逃跑。
沈文晨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走動,時不時湊到小窗前往裡張望,但每次張望都是徒勞,反倒是眉間的突起,有變成珠穆朗瑪峰的趨勢,在理智回籠知道自己再看也於救治無絲毫幫助後,他轉頭看向了安逸,他接到執事的電話急忙趕回來,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怎麼回事?”沈文晨語氣微冷,目光中閃著懷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