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劇情
沈文晨抓住安尋溪的手,緊緊的,像是想抓住某個正在離去的靈魂。在他的記憶裡,義父的手是那麼寬厚有力,牽著他走出了苦難的童年,給予了他全新的人生。而如今,他才發覺他抓在手心裡的手是如此削瘦,帶著難以忽視的脆弱。
“義父,”沈文晨聲線顫抖到幾乎無法發聲,千言萬語哽在喉間,太多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反倒讓人說不出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家屬請出去,不要打擾我們搶救病人,”醫生抓著沈文晨的衣領,將病床前礙事的物件往外趕。
沈文晨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他紅著眼,目光黏在那已經沒了心跳的人身上,舍不得出去。他怕一出去,門隔開的就是生和死。
醫生沒法將沈文晨趕出病房,又急著搶救病人,隻能任由他像是落地生根一樣的站在邊上看著
,剛開始醫生還能感覺到那像是要把他點燃的灼灼目光落在背上,當他投入到搶救中去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沈文晨全副心思都在安尋溪的身上,再顧不得其他。保鏢隻好控製著造成這一切的女人站在邊上,暗自戒備,生怕被這女人尋著空跑了,到時候老板的火不得撒到他們身上啊。
女人緊張地盯著儀器上顯示的直線,暗中鬆了一口氣,交給她的任務,她完成了,那人也會履行和她的約定吧。
一係列搶救措施迅捷又科學,但就算是醫學昌明的現代社會,人類也沒有攻克死亡。麵對生老病死,現代人一如古人束手無策。
十幾分鐘過去了,醫生還不肯放棄,繼續做著心臟複蘇,但那人的靈魂卻沒有要再回到這個世界的意思,或許是在另一個世界,他已然尋到了自己的摯愛,再也不願分開。
沈文晨心底的希望如肥皂泡一樣破滅,他聽到
有什麼嘩啦碎掉的聲音,再也站不住,身體一個搖晃,險些摔倒。
病房內除了儀器的滴滴聲外,就隻有壓抑的呼吸聲,安靜得像是冰窖,恰在這時,病房外卻傳來了熱鬨的喧嘩聲,隔著門都能聽到有好幾個人在高聲喊,“抓住那隻貓!”
醫院裡怎麼會有貓?!
保鏢們這樣想著,窺見沈文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互相使了使眼色,一人往外走,準備讓外頭那群大呼小喝的笨蛋安靜一點,但他剛打開病房的門,一大團黑影直撲他麵門而來,他本能伸手一擋,那團黑影落在他手臂上改變了方向,不等他看清楚,黑影已經竄進了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