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來遲的黑影就是寄托了安逸希望的肥貓,還沒到醫院,肥貓就發現劇本上安尋溪的名字變成了灰色,這意味著這個角色已經死亡,嚇得它等不及艾比蓋爾找到停車位,偷偷從包裡爬出來,溜進了醫院。
不過醫院顯然不歡迎貓的進入,一位護士發現它之後就驚聲尖叫著讓保安來抓它,身負重任的肥貓和保安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引得一大群人在後麵追它,直接引發了大騷動。不過幸好,它順利來到了病房,雖然安尋溪已經沒了心跳,但一切還來得及。
開門的保鏢沒有想到這種時候居然會有一隻貓跑進來,愣了一下才想起要去抓,但肥貓又怎麼會乖乖讓他抓,隻見他奮力躍起,小炮彈一樣重重砸在醫生按壓的手背上,發出咚的一聲沉悶聲響。
快二十斤的重量在重力加速度的加成下砸在手背上,醫生疼得叫都叫不出來,倒抽一口涼氣,差點疼暈過去,哪顧得上繼續按壓救人,這就給了肥貓在安尋溪胸口蹦迪的機會。
沈文晨看得嘴角直抽搐,差點拔槍殺貓,在動手之際,他認出這是安逸的愛貓,本著愛屋及烏的心情,他勉強原諒了肥貓的放肆,隻是吩咐人
把貓抓住。
眼看要被抓,肥貓更著急了,使出洪荒之力,連同昨晚吃下的小魚乾一起,高高跳起又重重砸向安尋溪的胸口。砰的一聲悶響,連病床都跟著搖晃了兩下。
沈文晨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結,他正要開口,儀器上原本死寂的直線突然又恢複了上下跳動,一下又一下,歡快的跳動著,彰顯著旺盛的生命力。遠去的靈魂又被拉了回來。
“哈…”失而複得的驚喜太過強烈,沈文晨隻能發出一個短暫的單音,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背過身,悄悄拭去眼角迸出的熱淚。
醫生和護士無暇感歎這奇跡般的恢複,再次圍攏在病床前,確定病人生命體征平穩,已暫時脫離危險才放心。
艾比蓋爾姍姍來遲,並不知道她險些與安尋溪陰陽相隔,進了病房看到老神在在蹲坐在病床上的肥貓,她吃驚地睜大眼,暗暗感慨這貓通人性
。方才她停好車,發現貓不見了,還以為把貓弄丟了,在停車場裡找了好一會兒,誰知道這貓認識路,自己跑來病房了。
沈文晨看到艾比蓋爾,難得沒有麵沉如水,這大半是因為安尋溪剛剛脫險,充斥身心的喜悅還未平息,這時候他實在是冷不下臉來,就算麵對的是他一直不喜的艾比蓋爾。
受慣了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如刀寒風,乍一下切換到雲南大理的和煦暖風,艾比蓋爾心裡隻剩下了受寵若驚四個字,但她現在孤立無援,恨不得拿根繩子把自己牢牢綁在和沈文晨同一條船上,見他態度友善,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麵上也露出了幾分討好的笑意。
“小逸拜托我把這隻貓送到你手裡,誰知道我停車的時候它跑了,幸好這貓聰明,自己認識路,不然要是跑丟了,可怎麼好,”艾比蓋爾語氣親昵,三言兩語間將二十幾年的隔閡輕描淡寫的抹去,宛如那些年的漠視從不曾存在過。
艾比蓋爾突然的親近讓沈文晨心生警惕,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由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堪比雷達掃描的目光一下就發覺了艾比蓋爾的不同尋常,他一一看在眼中,並沒有戳破她親近之下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