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請隨小僧來。”
二人隨著小和尚來到殿內,虔誠跪於蒲墊上,拿起旁邊的簽筒,閉上眼睛開始搖晃。
佛主保佑,信女穆絮誠心祈禱,願佛祖保佑懷盛今次科考金榜題名,願信女能與他相愛相守,不求榮華富貴,隻求一世安穩。
“啪——”
一根竹簽掉了出來,穆絮睜眼,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撿起一看,她鬆了一口氣,是第十簽上上簽。
既是上上簽,大抵是不錯的吧...
“啪——”
江懷盛這邊的也搖出來了,撿起看後,劍眉微瞥,竟是第十五簽中平。
穆絮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江懷盛心裡雖也緊張,但還是寬慰她道:“莫慌,咱們且去看看大師如何解。”
等了一陣後,終於到穆絮二人了。
穆絮將竹簽遞給了慧真大師,“大師,請問這簽作何解?”
穆絮向來不是個心急的人,可因江懷盛的那一簽,她不得不急。
慧真大師笑道:“天安姻緣不偶然,相逢相合好團圓,耳邊休聽閒言語,偕老夫妻到百年。”
穆絮原先焦急的心情緩和了些,這前麵的她明白,可後麵的作何解?
莫非旁人的閒言碎語,會使得她和江懷盛心生隔閡?
似是猜到穆絮不解,慧真大師一臉高深莫測道:“所聽所看未必是真,一切皆跟隨你的心。”
穆絮若有所思,跟隨她的心嗎?
江懷盛將自己抽到的竹簽遞給慧真大師,“大師。”
“兩家門戶各相當,不是婚姻不較量,自有桃夭花灼灼,好調琴瑟向蘭芳。”慧真大師道。
江懷盛聽後臉色大變,他看了看身旁的穆絮,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道:“大師,這...大師可有解錯?”
慧真大師並沒有計較江懷盛的冒犯,他搖了搖頭道:“老衲解簽四十年,從未解錯過一簽,此簽中平,門戶相當,不是姻緣,即叵較量,待時見之。”
江家在蘇州也曾頗有聲望,可到了他父親這一代,便落魄了些,他父親平日裡以教書為生,學生中倒有那麼幾個解元,江家論財力自是比不過那穆家的,可論在蘇州的名望,與穆家倒也勉強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這不是姻緣,那他和穆絮豈不是...
不,他與穆絮有婚約,怎麼可能不是姻緣!
慧真大師又笑著對穆絮道:“倒是這位女施主,紅鸞星動,怕是喜事將近。”
“大師,這位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江懷盛壓低了聲音,話裡隱隱有要發怒的意思。
慧真大師詫異地看著倆人,他方才還以為這二人是兄妹,沒想到是一對有情人,可這怎麼會...
慧真大師閉上眼,掐指算了算,他睜眼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世間姻緣皆有定數,此乃前世因,今生果,強求不來。”
這番話讓穆絮心裡更加不好受了,她定了定神,問道:“大師,那若是此簽求前程呢?”
“這位公子日後有貴人相助,必能平步青雲,但切記,切莫失了本心。”
“多謝大師!”穆絮道。
慧真大師看著穆絮二人走出大殿,又道了句:“阿彌陀佛。”
清淺隨且歌走進白馬寺,侍衛扮作信眾分散在二人四周。
來往的信眾皆被且歌吸引,隻歎這是誰家的小姐竟生得這般美,一瞥一笑都能引人注意,最難得的是,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高不可攀。
且歌的人打探到穆絮和江懷盛來了白馬寺,故此她也就來了。
清淺笑意不明,“小姐,聽說這慧真大師今日也來了。”
“那又如何?”
“這慧真大師的姻緣簽最為靈驗。”所以殿下是不是也該去求一簽了。
且歌故作聽不懂,“怎麼?你也想去求一簽?”她似笑非笑,又道:“不過說來,清淺,你都跟灝兒一般大了,也該找個人家嫁了。”
清淺不能再那麼淡然了,這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小姐,你就饒了清淺吧。”
且歌輕笑,“我向來不說假話,若是有喜歡的,告知我一聲,我可求得灝兒替你賜婚。”
聖上賜婚可是天大的恩賜,對她們這種侍女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