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朵杏花(1 / 2)

獨占春色 荷風送 7709 字 3個月前

雁奴眼中卻沒有旁人, 隻有徐杏。他被太子抱下了地後,第一時間朝徐杏望過來。

“杏娘。”雁奴一邊喊徐杏,一邊小跑著朝她那邊跑過去。

之前她和小公子私下裡怎麼著都無礙,但這會兒當著這麼多人麵呢, 徐杏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 他可是皇家的長子嫡孫, 是東宮嫡長子,她和他身份有彆。多少該注意著些尊卑之彆。

徐杏依著規矩給雁奴請安:“見過公子。”

雁奴卻說:“你我之間就無需這些虛禮了。我們交情深, 再搞這些虛禮,未免有些見外。但如果是不熟的人的話, 見到我, 那還是得行禮的。”雁奴話中有話,說完立即眼珠往徐護等幾個的方向倒去。

徐護幾個這才反應過來, 忙都給雁奴請安。

“見過公子。”

雁奴小大人似的背著手,學著他爹方才的樣子和語氣說:“都免禮。”

太子把兒子對徐家兄妹的針對看在了眼中, 但卻並不阻攔。把馬遞給隨行的馬奴牽走後, 太子這才負手繼續朝這邊走過來。

雁奴卻粘著徐杏,像是故意說給徐護幾個聽的一樣。

“我沒在你家住的時候, 有沒有人欺負你?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日子不好過?”雁奴攥緊小拳頭,話是和徐杏說的,但眼睛卻是看向的徐護, “要是誰欺負你, 你要跟我說, 我給你出氣!”

徐護聽出了小公子話中的敲打, 但卻沒在意, 隻笑著和太子打招呼問:“殿下這是要在這裡住幾天?”

“是送雁奴過來的。”太子說, “孤明兒一早就走。”

太子邊說邊往一旁山上去,徐護等見狀,也忙都跟了上來。這會兒馬都有馬奴牽著,人都跟著太子一道徒步上山。

徐妙蓮卻是有些不舍的樣子,一步三回頭的往身後驪山大營的方向看。王九言注意到了,順著她目光望去,看到的卻是驪山大營。

他好奇問:“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徐妙蓮立即收回了目光。也不再三心二意了,隻安靜著跟著一道往回走。

王九言知道兩家長輩的意思,他心裡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這會兒難得能有這樣好的機會,王九言還是很想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和她多說說話的。

“你騎術倒是比從前更好了些,方才我瞧著,都驚住了。”王九言含笑道,“這兩年在家有苦練?”

“沒有。”徐妙蓮有些心不在焉的答王九言的話。

才說了句沒有,忽然好像覺得不對,忙又改了口,說了聲是。

王九言心思細膩,人也敏感。徐妙蓮對他的應付和心不在焉,他自然是感覺到了的。

不過,王九言倒沒多想彆的,他隻以為可能是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大太重了,所以才導致她這會兒精神懨懨的不太好。看著也有些疲憊的樣子。

徐家的事,王九言是沒有告訴自己家人的。那日他和徐護談了後,這個秘密也就爛在了他心裡。

其實他那天之所以會那麼生氣,也是因為徐護說的是事實。太原王氏,數百上千年的名門望族,走到今時今日,已日漸式微。

隨著科舉製度的推行,一批批寒門學子的崛起,曾經的名門望族走下坡路,也是必然的事。

豪族都講究聯姻,王家自然也想和徐家結為親家。若是讓父親母親知道了徐二娘並非徐家正經所出,或許會猶豫這門親事。

所以說,徐家將錯就錯,也有其將錯就錯的道理。隻是,這件事如此處理下來,到底是虧待了那位杏娘。

徐妙蓮在確定了驪山大營那邊不會再有人出來後,索性也就不想彆的了。她見王九言這會兒似是在沉思,也不知在想什麼,就隨口問道:“聽王家伯娘說,你來年秋時要下場了?”

“嗯!”王九言點頭,“讀了這些年書,也該去試試了。”

“挺好的。”徐妙蓮方才也隻是隨口問的,其實她如今對此事已經並不太熱衷了,隻是敷衍的誇了幾句,“三哥從小學問就好,定能高中。”

太子替雁奴選的住處,就在王家院子的隔壁,兩棟宅院離的不遠。王夫人和徐夫人聽說太子帶著公子佼過來了,且就住在了隔壁,忙過來請安。

雁奴有幾天沒見到徐杏了,大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架勢。所以,這會兒一直粘著徐杏。跟個小跟屁蟲似的,徐杏走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話要說,小嘴不停叭叭叭,打從見到徐杏後,他嘴裡的話就沒停過。

太子注意到了,就朝這邊看了眼。

長輩們在說話,自己這邊私底下說小話的確不太好,尤其這會兒還引起了太子的注意。所以,徐杏忙小聲附去雁奴耳邊說:“一會兒再說。”她怕雁奴剛剛說話說得興奮,沒看到他爹遞過來的眼神,所以又提醒他說,“太子殿下剛剛眼神警告了你,你沒看到,咱們還是先不要說話了。”

其實徐杏攏共也沒說幾句,就儘是雁奴在說。

雁奴很不喜歡徐家人,所以,連帶著和徐家交好的王家他也不喜歡。所以,這會兒王夫人徐夫人兩家都蹭在這裡不走,這讓他很煩。

但父親都沒有趕他們走,若是他趕人了,未免就太不禮貌了。

所以,雁奴一直在忍著。

現在又不讓他說小話,那他就去說大話好了。

雁奴不再和徐杏竊竊私語,扭頭去看向徐夫人問:“我想杏娘今天晚上住在我們院子裡,不知道夫人準不準?”

不過還沒輪到徐夫人說準不準,太子就先拒絕了:“不可以。”

太子已經觀察兒子很久了,覺得他一直這樣把對徐家的不滿寫在臉上很不好。他不反對兒子偶爾刁難徐家人一下,但既然如今東宮和徐家還沒有徹底撕破臉,也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