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朵杏花(2 / 2)

獨占春色 荷風送 9255 字 6個月前

可眼下國公不在家,二郎和二娘也各自出門忙自己的去了。她想找他們兄妹二人尋求幫助,自然也找不上。

但很快,徐夫人便想到了徐杏。

國公和二郎二娘不在家,她還有杏娘。杏娘也是個聰明的,她在去見王夫人前找杏娘商討一下,總歸是沒錯的。

徐杏最近日子過得很悠閒,除了每日早晚定時去正院那邊請安外,其餘時間她都是呆在自己屋子裡看書。這國公府裡有一個很大的書樓,裡麵各種書都有,徐杏尋了三兩本自己感興趣的,每日都靠看書打發時間。

加上,最近徐護和徐妙蓮似乎很忙,總不見人影。她哪怕是去正院請安,也看不到他們。看不到討厭的人,心情總歸是更好些的。

所以,徐杏這些日子吃吃喝喝,精神又好,麵色倒比往日更加紅潤幾分。

溫嬤嬤尋來的時候,徐杏正裹著薄薄的毯子歪坐在窗邊的榻上看書。一旁的矮幾上,還擱著幾樣時興的果子。

看幾頁書,偶爾捏一個來送入口中慢慢嚼,好不愜意。

聽說溫嬤嬤過來了,徐杏忙擱下書。坐正了身子後,她才讓屋裡的婢子去請溫嬤嬤進來。

卻在得知溫嬤嬤此番來意時,略愣了一會兒。

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衝溫嬤嬤點了點頭,說她馬上就過去,讓溫嬤嬤先回正院回話。

徐杏簡單梳理了一番後,就往徐夫人的正院去了。

“阿娘是在擔心什麼?”知道徐夫人這會兒正著急,徐杏也沒有耽擱。幾乎是溫嬤嬤前腳才到,很快她後腳就跟上了。

看到女兒,徐夫人忙過來緊緊攥住女兒手。

“杏娘,虧得這個家還有你在。阿娘沒主意了,你幫幫阿娘吧。”徐夫人著急。

徐杏倒是很淡定,她對徐夫人說:“來者即是客,我們也不好讓客人等得太久。不管王家打的是什麼主意,總之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屆時見招拆招便是,也沒什麼好怕的。”

聽了女兒這樣一番話後,徐夫人心中總歸有點底了。

但她還在為之前山上發生的事感到介懷:“她之前那樣算計過你,險些壞了你名聲。如今還敢登門,我是不能原諒她!一會兒見到了,我是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徐杏認真想了想,怕王夫人此來目的真是衝她的,她信不過自己母親,所以隻能說:“不如我陪阿娘一塊去吧。”

王夫人厲害,這徐夫人是知道的。從前兩家交好時,徐夫人自然不怕她,因為王夫人不會把那些厲害的手段用到她身上。但如今兩家都這樣了,徐夫人心裡肯定是懼怕她一二的。

本來女兒不說要去,徐夫人不好提。現在既然女兒自己主動說要一起去了,徐夫人巴不得呢,自然沒拒絕。

王夫人這會兒等在偏廳,見徐家母女過來了,她主動站起了身子來。

兩家是從太原時期便交好的,細數起來,也有二十年的交情了。

二十年的交情,若說沒就沒了,也實在可惜。徐夫人其實心裡還是很念著王家的好的,畢竟當年他們王家乃是當地豪族,而徐家不過隻是小戶門第。

王家能不介意門第和徐家交好,這份真心屬實難能可貴。

而王夫人那邊,王夫人多少也還是舍不得徐家如今的權勢。他們王家如今是還有一個宰輔在朝中撐著,外人多少會敬重些。

但太公年紀實在太大了,要不了幾年就得辭官歸故裡。

屆時,若是朝中無人為官,他們王家還有什麼臉麵繼續留在長安城?

不是沒有彆家的女郎願意嫁給九言,隻是相比起來,自然那些各個都不如徐家女郎。徐家如今是朝中新貴,又有皇親國戚的姻親在……

王夫人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但這些日子來九言病中迷迷糊糊的總是喚著一個女郎的名諱,她細細去聽,竟聽到的是“杏娘”二字。

王夫人不知道當時在山上自己兒子和徐家的這個義女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他燒得糊塗時口中竟然喚人家女郎閨名。王夫人有問過兒子,隻是他醒來後比往日更沉默更寡言了,什麼也不說,把什麼都藏在自己心裡。

見兒子一日日的精神不濟,萎靡不振,王夫人到底不放心,便主動登了徐家的門。

兒子那裡問不出什麼,她打算問一問這徐家的女郎。

王夫人是能屈能伸的性子,這會兒既然已經主動登門了,她便也不會再擺架子拿喬,更不會再提之前的嫌隙。

她就權當是沒發生過山上的那些事一樣,看到母女二人,主動笑著迎過來。

徐夫人見王夫人如此熱情,她自然也是熱情招待。

二人倒是默契,隻字不提山上的事。相互聊了幾句近況後,徐夫人主動關心起王九言來。

“九言如何?可大好了?”徐夫人這會兒倒不是虛情假意,她是真的關心王九言。

王家三郎和他們家二郎差不多大,二人雖非親兄弟,但卻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王徐兩家交情一直不錯,王家三郎經常會登門來找二郎。

還是後來王三郎要去書院讀書,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城一趟,這才走動得少了。

徐夫人也算是看著王九言長大的,之前也一直以為他日後是要給自己做女婿的。所以,這會兒難免會要多關心在意幾分。

王夫人正是為了這事來的,聞聲後,她重重歎息了一聲。

“醒是醒了,但身子不大見好。”王夫人說,“我今兒特意登門,是有話要問幸娘的。”

方才二人聊得熱火朝天,徐杏隻安靜陪坐在一旁,一句話沒說。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王夫人此番登門是來者不善。

這會兒又見她主動提了自己,徐杏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夫人有什麼話,請問。”對王夫人,徐杏始終禮貌、客氣,也疏離。

就像她之前和王九言說的那樣,既然當時在山上王夫人沒算計成功,那麼此事她就不再計較。但不計較不代表她心裡已經忘記了,這個仇她自會一直牢記心中,日後若王家安分還好,若王家一再對她動心思,不讓她過安分日子,她是會新賬舊賬一起算的。

心裡琢磨了下如何措詞後,王夫人才開口問道:“那日在鄭家,你可和九言見過麵?”

徐杏挑眉,麵不紅心不跳的否認:“沒有。”

“沒有嗎?”王夫人蹙眉,又說,“這倒是奇了,這些日子九言病中迷糊,嘴裡一直喊著幸娘的名字。”後麵這句,王夫人是望著徐夫人說的。

徐夫人也驚了,扭頭朝徐杏望過來,詫異問:“幸娘,你和九言交情好嗎?”徐夫人之前沒覺得這倆孩子關係好,在山上時,他們二人更是難能說上一句半句來,所以這會兒聽說王九言迷糊時嘴裡竟然喊的是幸娘的名字,她才詫異的。

徐杏始終冷靜,她回徐夫人話道:“在山上時,我不是陪在阿娘身邊,就是去隔壁找公子佼,和王公子從未私下單獨相處過。我知道自己年紀大了,該避嫌,我連自己二兄都不找,如何會去找一個並不相熟的年輕公子?”

王夫人:“可是他病中不喚彆人,偏偏喚的是你。”

“那夫人或許該去問王公子,而不是來問我。”徐杏語氣柔和中透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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