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張老朝奉麵帶羞慚地上了前,長揖一禮,“這位姑娘實在不講道理,請世子為小老兒主持公道。”
世子?
幾位老客吃了一驚。
簡淡招呼道:“慶王世子,靜安郡主,靜怡縣主,你們都來啦,好巧。”
靜安郡主抬著下巴,瞪著簡淡,說道:“一點兒都不巧。”
如果不巧,就是有人盯自己的梢咯?
簡淡眼裡閃過一絲怒火。
慶王世子說道:“簡三姑娘,之前賽馬會的事,是家妹不對,本世子鄭重向你道歉。”
靜安登時怒了,“大哥!我沒錯,錯的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名聲,這件事我跟她沒完!”
賽馬會?
就是最近京城盛傳的,靜安郡主罔顧人命,於馬背上謀算首輔親孫女的事咯?
這位簡三姑娘,就是首輔大人的親孫女吧!
剛剛替古瓷閣打抱不平的幾位老客冷汗長流,其中兩個腿一軟,趕緊讓長隨們扶了出去,坐上馬車一溜煙的跑了。
剩下的幾個仗著自己沒說什麼過分的話,繼續看熱鬨。
簡淡知道慶王世子其人,此人看起來謙和有禮,其實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他既然陪著靜安來找自己,就說明來者不善。
“然後呢?”她冷靜地問道。
靜安道:“然後?然後當然是你買下這瓶子,與這位老朝奉磕頭賠罪!”
“喲,一個朝奉也敢讓簡家三姑娘磕頭賠罪,郡主好大的排場!”一架肩輿出現在店門口。
討厭和煩人分開門口圍觀的老百姓,讓護衛暢通無阻地把沈餘之抬了進來。
簡淡有些錯愕,好及時,未免太巧了吧。
沈餘之眨了眨眼,一點都不巧,本世子一直盯著你和有些人呢。
“好巧,十三弟也來看瓷器?”慶王世子不慌不忙地說道。
十三弟?
聽說大魔頭--睿王世子的大排行就是十三?
慶王世子,睿王世子,再加上當朝首輔。
老天爺,這場戲好像更好看了呢!
幾位看客舍不得走,不約而同地往貨架後躲了躲,哆哆嗦嗦地繼續圍觀。
“不巧,聽說這裡公然售賣贗品,我過來瞧瞧。”沈餘之道。他的肩輿沒仍在護衛肩頭,如同王者一般,高高地坐在眾人的頭頂上。
張老朝奉臉上見了汗。
睿王世子也是個賣瓷器的,於製瓷一道比任何人都懂。
慶王世子猶豫片刻,道:“那正好,咱們兄弟一起聽聽。”說到這裡,他看向簡淡,“簡三姑娘,請說說看,你為什麼說這隻瓷瓶是假的?”
崔曄攥了攥拳頭。
崔逸擔心地看了簡淡一眼。
慶王世子出了麵,且老朝奉並不退卻,這隻瓷瓶十有八、九是真的吧。
簡淡給白瓷使了個眼色。
白瓷進了屋,把那隻瓷瓶拎出來,放在貨架上。
討厭打開手裡的小包袱,取出一張綢布,鋪在沈餘之的腿上。
煩人則取了瓷器,放在綢布上。
沈餘之用布墊著手,細細檢視一遍,臉上露出些許讚賞的笑意,朝簡淡豎起了大拇指頭。
老朝奉麵色如土。
慶王世子蹙起眉頭,朝門口的護衛點點頭。
幾個護衛大步入內,要將幾個看客趕出去。
沈餘之道:“怎麼,九哥怕瓶子真是假的,所以急著趕人了?”
慶王世子麵色一變,又喝住幾個護衛。
幾個看客得以留了下來。
他們明白,自己馬上要成為某位親王世子丟臉的
見證者了。
一個個如喪考妣,差點嚇尿了褲子。
靜安道:“十三哥說的什麼話,我大哥分明是不想讓人看了你的笑話。十三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維護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姑娘,絲毫不顧及血脈親情,你怎麼好意思?”
“哈哈……”簡淡大笑了起來。
靜安揚起右手,伸長了脖子,眼露凶狠之色,怒道:“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簡淡道:“我笑郡主太無知。”
“若想打敗對手,首先要了解對手。靜安郡主,你這麼討厭我,了解過我嗎?你說說看,我為何要在一個陌生的鋪子裡誣陷一位陌生的老朝奉,閒的嗎?”
靜安自信地說道:“當然是你這長在商戶的窮鬼,想用離譜的低價買走昂貴的古董瓷器咯,這還用問嗎?”
沈餘之讓煩人把瓷瓶拿走,輕笑一聲,道:“六妹,你是真的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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