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各自回家。
崔家兄弟去了一趟梨香院,把古瓷閣發生的事講與崔氏和簡雲豐。
提起靜安郡主時,崔逸複述了慶王世子帶給簡雅的話,但簡淡對慶王世子所說,他隻字未提。
崔氏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簡雲豐也是又氣又惱。
送走崔家兄弟,夫妻二人一起去了跨院。
簡雅正趴在貴妃榻上痛哭,地上散落著厚厚一層碎紙屑。
白英小聲稟報道:“太太,靜安郡主來了信,姑娘看信後已經哭了多半個時辰了,不能再哭了,再哭身子會吃不消的。”
說又不說得,打也打不得。
簡雲豐倍感無奈,扔下一句“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一甩袖子,又出去了。
崔氏坐在簡雅身邊,好半天未置一詞。
她現在明白了,不知不覺間,簡雅把她的病當成了自保的武器,不但傷害關心她的親人,更傷害她自己。
作為母親,她固然可以嚴厲教導,但最後遭罪的,一定是她和簡雅——簡雲豐不會在意,簡思越簡思敏隻會怒其不爭,而簡淡大概會覺得痛快吧。
那真真是親者痛仇者快。
她絕不能那樣做。姑娘在家時自當嬌養,將來出了門子,必須自己照顧自己時就能立起來了。
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崔氏堅定了信心,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撫著簡雅的後背,柔聲道:“哭吧哭吧,哭痛快就好了。靜安魯莽,且無禮自私,不是什麼好夥伴,她不搭理咱,咱還不想搭理她呢。”
……
簡淡在回香草園的路上遇到了小馬氏。
她抱著簡惠,帶著仆從,正要去花園。
“喲,這不是三姑娘麼,聽說你出門了,有沒有帶好吃的回來?你七妹妹不喜歡穿也不喜歡戴,就喜歡一口好吃的。”
簡淡攤了攤手,笑道:“四嬸嬸,侄女現在是穿沒有,戴沒有,吃的也沒有,就有被靜安郡主氣出來的一股邪氣,七妹妹要不要?”
小馬氏臉色微變,“你……”
“唉……”簡淡歎息一聲,打斷小馬氏的話,“四嬸嬸,我的心胸雖寬,卻也架不住有人以大欺小,沒完沒了。可見,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有時候真的行不通呀。”
小馬氏這才想起自己先前說過
的話,臉上一熱,嘴裡卻不肯認輸,“那又怎樣?拿雞蛋碰石頭的都是傻子!”
簡淡道:“正因為這樣的傻子不多,所以格外可貴,大家都願意掏心掏肺的結交,四嬸嬸說是不是啊?”
“太陽大,四嬸嬸慢走。”她錯開小馬氏,大步往前走。
進香草園之前,白瓷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姑娘,她還瞪著咱們呢。”
“隨便她咯,太陽這麼大,說不定就能把我瞪化了呢,人要有目標才行。”簡淡說了句藍釉和白瓷都沒反應過來的冷笑話。
傍晚,煩人提著籃子來了,帶著一塊瓷泥和一塊香噴噴的醬牛肉,以及荔枝若乾。
“簡三姑娘,靜安挨了三十家法,慶王妃被趕到靜室禮佛去了。我家主子說,慶王想要賢王的名聲,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報複姑娘的。”
“還有舍藥的事。我家主子已經派人談好了。從明天開始,濟世堂每日義診三個窮苦病人,診金和藥費全部由鋪子來出。簡三姑娘的銀錢我家主子墊上,您就不用操心了。”
簡淡讓藍釉把銀票交給煩人,說道:“如果世子不收,這件事我就不參與了。”
煩人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我家主子說了,簡三姑娘參不參與他才說了算。”
簡淡第一百次無語。
她發現了,在沈餘之麵前,無論武力還是耍嘴皮子,她都不是對手,一旦較了真,絕對等同於自討苦吃。
那麼,這樁婚事,祖父真的能敷衍過去嗎?
……
從第二天起,京城的權貴圈開始議論兩件事。
一件是慶王妃售賣古瓷贗品,騙人錢財無數,為此傾家蕩產之人不知凡幾。
二件是睿王世子濟世堂舍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旨在為窮苦百姓解困脫厄。
兩件事同樣慫人聽聞。
坊間議論紛紛。
通常有兩種論調。
有人說:“世人都說簡三貪財愛小,人家卻舍了大筆銀子做善舉,汙蔑簡三貪財的,如今卻被揭出貪了大財,真是諷刺。”
還有人說:“世人都說睿王世子喜怒無常,為人乖戾,其實也不儘然,比起動輒暗算彆人的靜安郡主,害得彆人傾家蕩產的慶王妃,睿王世子乃是大仁大善、至情至性之
人。”
總而言之,慶王府飽受詬病。
第三天,靜安郡主與慶王妃包袱款款地去了月牙山靜養,慶王世子著人在南城門舍粥。
睿親王父子和慶親王父子被老皇帝召到適春園的禦書房外。
四人在太陽地裡站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到沈餘之搖搖欲墜,才得以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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