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頹然說道:“娘能做什麼,還不是你們姐妹的婚事?你們兩個啊,一個太魯,一個又太弱,要是能平均平均該多好,娘就不會這麼發愁了。”
王媽媽垂下頭,皺了皺眉,她越來越看不懂太太了,不但霸道跋扈,還多了一絲心狠手辣。
二姑娘三姑娘是雙胎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至於這般算計嗎?
究其根本,鬨成這樣還不是二姑娘的錯?
“紅木,你按疼我了。”崔氏在王媽媽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
“老奴一時走神,請太太責罰。”王媽媽誠惶誠恐地說道。
崔氏不耐地擺手,“行啦,不是什麼大事,你去廚房看看,我這裡不用你。”
王媽媽如釋重負,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崔氏道:“小雅,你最近不要惹她,一切都等睿王妃的壽宴結束之後再說,知道嗎?”
“女兒知道,都聽母親的。”簡雅眼裡有了一絲憧憬。
崔氏看得分明,心裡又是一聲歎息。
如果簡淡不回來就好了。
她不回來,沈餘之看到的就隻有簡雅一個人。屆
時,即便老太爺不同意,她也能像大房那樣,想法子把簡雅嫁過去。
……
簡雲豐叫簡淡去內書房,隻是為了給她解圍,沒什麼正經事。
飯菜擺好時,簡淡跟著父兄們回到正堂,同大家一起吃了晚飯。
簡雲豐最重規矩,席間鴉雀無聲。
用完後,王媽媽張羅著把殘席撤了,茜色則帶著幾個二等丫頭把畫案擺了上來。
崔氏笑著對崔曄說道:“小雅身子不好,總是出不了門,你們哥倆從清州而來,就畫幾筆路上的風景,給我們長長見識,如何?”
說完,她扭頭對簡雅說道:“你大表哥在書畫上造詣頗深,若得他指點,日後便可少走不少彎路呢。”
崔曄道:“小姑姑謬讚,侄兒在京有些時日,知道二表妹在繪畫上極有天賦。讓侄兒獻醜可以,指點卻不敢當。”
簡淡知道大表哥善畫,但從未見過,前世也不曾發生這樣的事。
她想,崔氏這是在向她推薦大表哥呢。
她嘴唇一彎,又笑了起來。
行吧,玩唄,不然哪有樂子看呢?
簡淡懂畫,所作之畫也有靈性,隻是在技巧上比不過簡雅,所以,她的瓷器圖案多以雕刻為主。
如今人生得以重來,她最希望的就是在畫技有所提高,尤其是工筆。
崔曄擅長的正是此道。
他既然沒推辭,便爽快地起了身,提筆畫了起來。
他下筆極快,線條極準,寥寥幾筆,鬆鼠那靈動可愛的樣子便躍然紙上了。
簡淡非常感興趣,不由多問了幾句,諸如什麼叫“沒骨”,怎樣算“勾填色”,以及接染有什麼技巧等等。
崔曄一一回複,又不時地親自示範,令簡淡受益匪淺。
崔氏臉上有了笑模樣,破天荒地誇讚簡淡:“小淡問的問題都很好,可見平日是下了功夫的,既然想學,就跟你表哥好好學學。”
簡雲豐道:“盛美要參加明年的春試,哪有那個閒工夫,我雖不擅長工筆,但比一般人強多了。從明兒開始,小淡每天晚上到內書房來,跟我學半個時辰。”
簡淡喜出望外,瞧了眼麵色灰敗的崔氏,立刻應了下來。
……
天擦黑時,崔曄和崔逸回到外院。
打發走黃媽媽和粗使媽媽,崔
逸問道:“小姑姑是什麼意思?”
崔曄繞過書案,躺在後麵的小床上,“你覺得她是什麼意思?”
崔逸在他身邊坐下,正色道:“大哥,我覺得小姑姑有撮合你和三表妹。”
“這件事真挺沒意思的。”崔曄閉上眼睛。
“確實。”崔逸點點頭,在崔曄身邊坐下,“大哥,你覺得三表妹怎麼樣?”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崔曄又睜開了眼睛。
崔逸道:“我覺得三表妹不錯,比我認識的所有未婚女子都好。大哥,你要不要順水推舟一下?”
崔曄搖頭:“我沒想過,這不合適。”
崔逸勸道:“婚姻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大哥,你可以想想,儘管你比三表妹大的多了些,但你人品好,才學好,將來好好疼她就是。”
“七弟,你不要陪著小姑姑胡鬨了。有沈餘之在,我若真那麼想,隻怕就死定了。”
“所以,大哥你的確動過心了?”
“閉嘴吧你!”崔曄在他背上拍了一掌。
不可否認,他確實動過心思。
那麼可愛的姑娘哪個男人不喜歡?
如果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這兩句詩反過來寫,就非常適合他此時的心境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酸死我這個小可愛嗎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