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退了下去。
沈餘之滿意了,親手執壺,朝簡淡眨了眨眼。
簡淡得意地呲了一下牙,樂顛顛地把另一隻夜光杯遞了過去——小樣兒,就給這廝喝,灌醉他,從此後,睿王再不讓他登門才好呢。
“姑娘,花生米、白切雞來來來……”白瓷強行把後麵的“啦”字咽了回去,狗腿地福了福,“婢子給世子請安。”
沈餘之的眼神又亮了亮,“聽說花生米配酒最是相宜,我今兒也要試一試。”
簡淡心裡一酸,堂堂親王世子,且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竟然連酒都沒喝過。
想當年,她與林家的幾個表哥沒少偷表大伯父的好酒喝,花園、莊子、水榭……到處都是他們玩耍的秘密樂園。
如此看來,簡雅恨她,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相比簡雅,她的確更幸運一些。
簡淡收起逗悶子的心情,站起身,給沈餘之盛了一碗雞湯,柔聲道:“世子先喝碗雞湯,墊墊肚子,不然很容易上頭。”
“好。”沈餘之乖巧地應了,“你也喝。”
“嗯。”簡淡舀起一勺喝了,又對白瓷等人說道,“再添兩副碗筷,討厭和煩人也一起吃,這邊不用你們伺候。”
討厭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瞧了沈餘之一眼,見他一勺一勺地喝著
雞湯,沒有任何表示,這才歡天喜地地坐下了。
“好喝,香而不膩。”沈餘之喝一口湯,看一眼簡淡,一眼一眼地窺視著。
簡淡偶爾回視一眼,他就趕緊把視線轉了,落到酒杯上。
簡淡被他看得滿臉通紅,不禁心頭微怒,舉杯道:“世子,我敬你。”
“來,咱們也撞一下。”沈餘之端起酒杯在簡淡的杯子上一磕,一飲而儘,然後咂摸咂摸,“涼的,甜的,好喝,再來一杯。”
簡淡見他喜歡,執壺又續一杯,說道:“世子,酒不能喝得太急,用些小菜,方才得味。”
沈餘之點了點頭。
簡淡夾了兩塊白切雞和一片鹵味,放到他的盤子裡。
剛放下筷子,就見沈餘之杯子一抬,又乾了。
“主子,您可不能這麼喝呀。”討厭和煩人雙雙起身,一起撲了過來。
“大驚小怪,本世子的酒量好著呢,滾開!”沈餘之擺了擺手,把鹵鴨舌放到嘴裡,細細咀嚼起來。
討厭煩人隻好乖乖坐了回去。
“來,小笨蛋,我們再喝。”沈餘之自己倒了一杯,在簡淡的杯子上撞了一下,又喝了。
簡淡感覺不妙,抬手搶他手裡的杯子,“世子不常飲酒,不能喝太急,嘗嘗花生米。”
“不要緊,喝完這杯再嘗也不遲。”沈餘之瞧見簡淡的動作了,捏著酒杯的手卻沒有躲。
簡淡的手便抓到了他的手背上。
真涼。
簡淡抽筋似的縮回來,沒事人似的拿起公共勺子給他舀了幾顆花生米,“世世世子吃花生米,又又香,又脆。”
沈餘之的唇角漸漸翹了起來,他說道:“你的手比我的熱多啦。”
什麼情況?
白瓷,藍釉紅釉,討厭煩人,齊齊看了過來。
簡淡感覺臉頰像燒起來了一樣,趕緊舉杯,“我敬世子。”
沈餘之一口喝光,放下筷子,在簡淡摸過的地方蹭了蹭,“怪暖和的。”
這是赤果果的調1戲。
簡淡有些羞惱,想要憤然離席,又怕鬨起來無法收場,隻好假裝聽不到,專心致誌地吃花生米。
剛吃了五顆,就聽“咚”的一響,沈餘之的腦袋砸到八仙桌上,一動不動了。
不是死了吧?!
簡淡魂飛魄散,飛撲過去,捧著沈
餘之的臉把他的腦袋抬起來,讓他靠在椅背上,焦急地問道:“世子,世子,你怎麼樣了?”
沈餘之勉強睜開一隻眼,斜了她一眼,道:“本世子困了,睡覺。”
他身子一歪,直直地往地上掉了下去。
簡淡又是一驚,胳膊一摟,便把他抱在了臂彎裡。
沈餘之順勢往她懷裡拱了拱,找了個合適的姿勢,沉沉地睡了過去。
簡淡心如擂鼓,艱難地對討厭說道:“世子醉了,快去叫蔣護衛來。”
討厭嘿嘿一笑,“三姑娘,我家世子起床氣重,隻要睡下了就不能動彈,依小的看,三姑娘還是給我家鋪個床,讓他歇一歇吧。”
簡淡欲哭無淚。
原來這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跟一個下人慪什麼氣嘛!
“鋪床可以,你們倒是把人接過去呀!”她真的惱了。
討厭和煩人正要上前,就見沈餘之的眼睛忽然睜開一條小縫,便趕緊住了腳。
討厭道:“三姑娘,我家主子躺不慣你家枕頭,我去取枕頭。”
煩人也道:“你去吧。我去看看帷幔裡有沒有蚊子。”
兩人齊齊往外跑。
煩人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三姑娘,我家主子也不喜歡被婢女抱著,三姑娘多堅持一下吧。”
“滾!”簡淡徹底怒了。
沈餘之無聲無息地勾起唇角,閉著的眼睛也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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