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有個敏感的詞彙,每次它的出現,都象征著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這個詞,就是平權。
平權問題,爭論了無數年,一開始的封建社會,男女是絕對的不平等,所有社會資源都無條件向男性傾斜,這個現象的存在,是有原因的。
具體什麼原因,張雲瑤並不打算跟衛蓉和柳飛雪說明白,反正也說不明白,真能搞明白其中奧秘的人,那都是曆史學家。
問題出在,這種現象,其實是不健康的,不利於社會進步的。
女人和男人的數量比例一直無法維持在平穩的數值,打仗時是男少女多,和平時是女少男多,數量的不平等,會讓社會的底層不安穩。
高層肯定沒事兒,高層不會缺女人的。
平權,解放女性,不隻是為了給女人帶去自由,更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必經之路,一個壓製女性的社會,是無法和平的,禁錮了一半勞動力的社會,也無法進步。
這些大道理,張雲瑤也不打算跟衛蓉和柳飛雪說。
“之前飛雪跟我說,她有些事不明白,所以我帶著她來找你了。你們都是女子,有些知心話,倒是可以跟對方說說。”張雲瑤打算先讓她們交朋友,她知道,不管是衛蓉還是柳飛雪,都是非常警惕的人格,她們打心裡就不信任任何人,不喜歡跟彆人說自己的事。
但是張雲瑤有辦法。
“你們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身份,不知道對方的住處,日後生活的圈子,也不會有重合之處,所以你們可以暢所欲言。”
張雲瑤帶柳飛雪來時,是用法術帶過來的。
柳飛雪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崇雲的住所,來到了衛蓉這裡。
整個京城何其大,姓衛的官員更是多的數不勝數,衛蓉的爹隻是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官員,而衛蓉是個一個不起眼的庶女。就好像上一世,如果唐江曦不偶遇衛蓉,對衛蓉一見鐘情,衛蓉和柳飛雪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麵。
即使她們都生活在京城。
聽了張雲瑤的話,柳飛雪有些動心。
她有很多手帕交,但那些手帕交,與她真心相處的,沒有一個。
她家中也有許多姐妹,之前還好,當她成為唐江曦的妻子,成為日後大唐的皇後後,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變了味道。
衛蓉不同,衛蓉不知道她是誰,衛蓉甚至還能對她產生敵意,還將這種敵意擺在了明麵上。
柳飛雪想到剛剛她來時,衛蓉神情中無法掩蓋的醋意,低聲一笑。衛蓉此刻正好抬頭看她,被她笑的兩頰緋紅。
張雲瑤坐在一邊,看天看地,身為一個機器人,她完全沒辦法理解女人之間友誼的誕生。
隻知道她才坐了幾個小時,柳飛雪和衛蓉已經親密的像一個人了。
柳飛雪走的時候,衛蓉還哭了一鼻子,她說特彆不舍得柳飛雪這個姐姐。
“我自小嘗儘了人生苦辣,除了母親,從未有誰對我這般溫柔。”等張雲瑤把柳飛雪送走,衛蓉紅著眼眶跟張雲瑤哭訴,“飛雪姐姐說,她夫君不愛她,家中姐妹還總惦記她的位置,甚至想當她夫君的小妾,我聽著怕極了。若連飛雪姐姐這般無雙的女子,她的夫君都不動心,還往家中抬妾,那我日後的夫君呢?會否也這般給我沒臉?”
女人聯想能力是可怕的,衛蓉說著說著,就想到了自己要成親這件事上。
看著崇雲一臉無辜的樣子,衛蓉哭的更傷心了。
她和飛雪姐姐有什麼區彆?不,她還不如飛雪姐姐,不管如何,飛雪姐姐還嫁給了她愛的男子,死後可與那人同穴長眠,她呢?
她愛的少年,死活不開竅不說,還是個妖怪,即使她轉世輪回數十次,崇雲也不會死啊。
這麼想著,衛蓉哭的更傷心了。
張雲瑤頭都大了。
以前衛蓉不喜歡哭,特彆倔強,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衛蓉變得多愁善感,動不動就喜歡哭一鼻子,而且一邊哭還一邊給自己接眼淚。
是真的接眼淚,就手上捧個碗,爭取流的眼淚全到那裡頭。
簡直奇葩。
“你先彆哭了。”
張雲瑤勸了兩聲,她不開口還好,她一說話,衛蓉哭的更傷心了。
其實張雲瑤不懂,如果她此刻能轉身離開,見不到她,衛蓉倒能好受一些。心上的少年郎站在眼前,卻不能摸,不能抱,甚至還要一再告誡自己不可動心,這種苦澀,隻有衛蓉自己明白。
“我不知道你在哭什麼,但是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啊。”張雲瑤乾巴巴的勸解衛蓉,“你要是同情飛雪的境遇,不如你給她出個招,解了她的困難?”
我還給她出招?誰給我出招啊,我心上的少年郎怎麼遲鈍成這個樣子?
果真是有緣無分,不可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