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
“……”
雁回看著國舅爺落荒而逃似得背影,不由得笑出了聲。空氣裡的燥熱隨著國舅爺的撤退,終於降了些下來。
她喝了幾盞茶水解了渴,看著門外被國舅爺吩咐來守著自己的星河的影子,她莫名覺得安心。
若能一直這般到天長地久就好了。
抱著這般想法,雁回以手支頤沉沉睡了去。
她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人卻在榻上,窗戶虛掩著,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
鞋襪未褪,屋裡細心點上了一盞小燈,案上擺了新買的用來鎮定傷口的藥膏,旁邊整齊疊著幾件新衣。
國舅爺來過。
知曉這個事實,雁回心中忍不住一陣心悸。她看了看國舅爺新買的成衣,有適合趕路用的勁裝也有女兒家愛美時穿的間色裙,雁回抖開這套衣裙看了看。
以正紅與淡粉相間相隔相映成趣。衣料摸起來舒服極了,袖側有燙金的絲線繡製的牡丹紋路,腰間特意用絲帶做了一個蝴蝶結絡。
有些豔。
倒是很符合國舅爺的審美。
雁回輕輕摩挲著這裙裾,嗯,想立即換上讓他見見。
抱著這樣的想法,雁回剛抱起衣裳,便聽門外傳來國舅爺和星河的聲音。
星河道:“主子,回主子還在睡嗎?”
國舅爺壓低聲音:“小點聲。”
星河也壓低了聲音:“哦,可我餓了。”
國舅爺算了算時辰,估摸著雁回睡了兩三個時辰了,擔心雁回睡足了晚上難以安眠便準備叩門喚雁回起身。
手指剛叩上門,門扉從裡往外推開,露出一張姣好明豔的麵容。
國舅爺愣了愣,雁回換上了他剛買的成衣。起初他還擔心雁回不喜歡,沒想到竟是這般適合她,也對,他認識雁回本該是豔麗生輝如明珠耀眼的。
他笑了起來,由衷道:“好看。”
雁回正要答謝,國舅爺卻注意到了她腳下。
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那藥膏被她拿衣裳的時候不慎掉落在地,國舅爺瞬間變臉道:“怎的不上藥。”
雁回道:“我一會兒便上藥。”
國舅爺讓星河打了一盆溫水來,打發星河先去點菜,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我守著你換了藥再下樓。”
雁回一愣,臉頰慢慢透了些紅色。
國舅爺說罷,背對著雁回道:“彆耍小聰明,我雖看不見,但聽得見,現在立即換藥!”
雁回沒吭聲,小心洗去足上的血跡後,拿過藥膏。
藥膏旁還有一個小藥方,紙上寫著這藥一旦開封便要立即敷在傷處,不若藥效便會消退許多。
除了這腳,雁回還有一個地方要抹。
“你……”雁回羞得臉頰幾欲滴血:“你先下去吧,我自個兒抹完藥就下樓尋你與星河。”
國舅爺覺得雁回是怕疼不願上藥,音調硬了兩分:“你若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我便來幫你上藥。”
雁回愣了下,老實照做了。
她用布巾子拭去足上的水珠子,小心把藥膏敷在腳上傷處。做完這些,她又特意用清水淨了手:“我抹好了……你先下去……我穿好鞋襪便下來尋你們。”
“剛敷了藥又要下地。”國舅爺不肯:“我背你下去。”
“不……不是。”雁回支吾道:“我還有一處也需要上藥。”
國舅爺皺眉道:“還有傷處?為何不與我說,傷哪兒了?這藥膏有用嗎?”
“隻是磨破了皮,新傷,不打緊的。”雁回趕緊道:“這藥膏應是有用的。”
磨破了皮?新傷?
國舅爺眉頭越皺越緊,思索回憶著,這路上他沒舍得讓雁回下地行走,便是讓她踩著馬蹬駕馬也不舍得,大都是他牽著韁繩慢慢走的。
國舅爺想著想著,猛地一窒:“我……我在外邊等你。”
背後,雁回輕輕淺淺應了聲。
“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手邊有點事下一章會晚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