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認為葉清南會贏。打籃球並不單單是拚力氣,更重要的是看技術,看能力,體力再好,力氣再大,球進不了籃筐,一樣白搭。
1VS1。
誰先進三個球,誰就贏。
葉清南和係統感歎:{就沒見過這麼主動送人頭的。}
係統:{……}
明明是你的能力太變態了好嗎?
發球的是體育委員,眾目睽睽之下,少年即使有心想偏袒著葉清南,也沒有那個能力。丟球之前,他安慰道:“輸了沒關係,放棄了唐風輝這棵樹,你後麵還有整片森林。”
沒錯。
顏控狗表示,咱們就是這麼的耿直。
“放心,輸的是誰?還不一定呢。”少女笑笑,神色意味不明。
雲朵隻當她在虛張聲勢,眼含輕蔑:“熱死了,發球發球,磨磨唧唧的是想不認賬嗎?”
體育委員斜窺了雲朵一眼,吹了聲口哨,將球高高的拋上天空。
藍天白雲,陽光明媚。
葉清南裸/露在外的小腿如同上好的暖玉,晶瑩剔透,看上去纖弱不已,但就是這麼一雙腿,猛地跳出一個高昂的幅度,手腕一轉,在對麵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將籃球收入囊中。
“哇!好厲害。”
“沒用的,拿到了球又如何,不會運球躲避灌籃,一樣白搭。”
雲朵與這些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後退幾步,眼神死死的盯著葉清南的手,準備攔截。誰知道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少女腳尖一點,後退兩步,雙手舉起籃球,輕輕巧巧的往上麵一拋。
噗通。
咣當。
這是籃球進筐和落地的聲音。
三分球。
一個完美的三分球。
“臥草!好厲害!”
“啊啊啊!!!我要給小姐姐打66666,誰也不要攔著我,我沒瘋。”
紅潤的唇勾勒出一個危險的幅度,葉清南歪歪頭,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這隻是一個開始,你之前送我的禮物,我一直都牢記於心,從今天起,我會一點一點的……慢慢地還給你們。”
帶著點嘶啞的女聲,冷冽如冰,能將人的心靈都給凍住。
雲朵的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雙腿發軟,目光惶恐且無助:“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我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瞧瞧你這模樣,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啊。”
就是這樣。
這雲淡風輕態度,高高在上的眼神,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跳梁小醜的把戲,上不得台麵。
雲朵的實力本來就不如葉清南,更何況現在被對方的氣勢給嚇到,渾渾噩噩的提不起勁兒來,即使有一次搶到了球,也很快的就被葉清南給奪走了,少女運球,上前,灌籃,一氣嗬成。
陽光給她披上一層金紗,她笑的肆無忌憚、鋒芒畢露,美的讓人心生搖曳。
“啊啊!!南南好帥!!好想有南南這樣一個男朋友。”
“麻麻呀!快來救我,我覺得我要彎了。”
“小姐姐求嫁。”
叫的最厲害的不是班級裡傻眼的男生,而是一群可愛的小姑娘們,還未經過社會打磨的她們青春單純,愛恨分明,即使戀愛,也從來沒想過結婚的事,僅僅隻是喜歡而已。
在學校,有兩種人最受歡迎。
一種是學習好長得好。
一種是運動好長的好。
反正不管怎麼樣?一定要長的好才可以!
葉清南現在就是後者,短短幾天時間,她在眾人眼中脫胎換骨,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之一。五班的絕大部分同學,經過了今天的事後,現在已經榮升成了她的腦殘粉,
“你輸了。”
雲朵癱軟在炙熱的地麵上,仰著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嘴唇顫抖,大腦像是反應不過來似的,呆愣愣的重複:“我輸了。”
“現在,該你履行賭約了。”
賭約?
過了好幾秒,雲朵似才記起來似的:“不不不!我不能!”
“你這是想毀約?剛剛是誰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做人總該要有點誠信,不過是幾句話而已,這都不敢說,懦夫!比輸了還讓人瞧不起。”葉清南一頂一頂的大帽子往上麵扣,壓的對方喘不過氣來。
雲朵咬緊牙關,死活不吱聲。
圍觀眾人看不下去了,憤憤指責:“找葉清南麻煩的是你,主動說打賭的也是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怎麼這樣啊!”
“就是,平時就知道欺負我們,每次我看到她的臉,就恨不得給撓花了。”
“臉上的粉刮下來,我估計得有兩斤重了吧。”
雲朵平時仗著自己有個小混混哥哥,在學校裡得罪了不少人,現在看她難堪,絕大部分人不由的心生暢快,想狠狠的再去踩兩腳。
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雲朵自己能控製的了。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小馬仔這會兒紛紛低著頭,玩著手指,一語不發,顯然是不想入這場渾水。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
平時再怎麼凶狠,其實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這會兒在眾目睽睽之下,眼圈通紅,有淚珠沿著眼角劃下,不防水的睫毛膏和眼線液暈染的亂七八糟的,看著可憐又可笑,狼狽的緊。
“對不起葉清南,我們錯了,我是豬,您大人有大量就彆和我們這些畜生計較了。”
“第一遍,”
雲朵渾身都在發出細微的顫抖,巨大的恥辱感幾乎將她淹沒,卻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說。
原來,以前被自己在教室裡欺負的女孩子,就是這種心情嗎?
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
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曾經的班級小霸王變成現在這落魄的模樣,估計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再抬起頭。葉清南對她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
二年一班。
身為學校的重點班,班級內的學習氣氛一向良好,即使是下課,也有不少人抱著練習冊不撒手。
葉月月從第一節課起,就心不在焉的,總是忍不住回頭朝唐風輝的方向看去。從小到大,她事事比葉清南出色,吃穿用度也比她好,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對方卻得到了她求而不得的男人。
恥辱。
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尤其是想到葉清南早上說的那段話,他們是同齡的、同父異母的姐妹。
她的母親是個為人不齒的小三,這是永遠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糾結了一早上,葉月月躊躇片刻,還是忍不住跑去找唐風輝了,長發披肩的少女,穿著學生氣的格子襯衫連衣裙,腳上踩了一雙粉色的涼鞋,說話細聲細氣的:“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哦豁!”
“嘻嘻嘻,去啊!快去。”有人起哄。
唐風輝當時正和兄弟聊遊戲,聞言他抬頭撇了一眼少女,聲音冷淡,似十分瞧不起葉月月:“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