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花小草看了看沈東子的棺木,突覺得有些良心難安,站出來怯生生的道:“說不定是花蟬衣這幾日將喜服改了呢,今天這種日子,就彆說這個了吧。”
花蟬衣狐疑的看了花小草一眼,花小草的尿性她最清楚,這丫頭怎麼會突然替自己說話的?
花蟬衣收回思緒,眼下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花蟬衣轉過身看著東子娘道;“娘,我和夫君如今拜過天地,日後便是沈家人了。”
東子娘突然開始瘋狂的搖起了頭,儘管花小草方才替花蟬衣辯駁了一句,可是東子娘不是傻子,那身喜服這幾日一直放在她家裡,根本不可能有人改,這就是給花蟬衣做的,一開始她的寶貝兒子準備娶的就是花蟬衣,不過瞞著她這個做娘的罷了。
就是因為給這個女人取喜服,他們父子才……
想到這些,東子娘心中那點感動瞬間煙消雲散了,眼眶通紅,抖似篩糠。
看熱鬨的景池看不下去了,在人群中喂了聲道:“嬸子,不是我說,彆管您兒子要娶的是誰,哪天去取喜服是他自己定的吧?他娶誰不都是那天去拿喜服?天災雖不常見,遇上之人也不再少數,難不成每個都是被克的?”
東子娘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同花蟬衣道:“你,你彆進我沈家門……”
花蟬衣不忍繼續刺激著可憐的女人,忍著滿心酸楚對著她磕了個頭道:“好,我還住在外麵,以後娘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東子娘實在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好,讓村中熟識的婦女攙扶她先離開了。
一場好戲散儘,家中還有活兒的鄉親們紛紛散了去,隻剩下幾個孩子在這裡看熱鬨,花心青上前,滿臉戲謔的看著花蟬衣道:“嘖嘖,真是可憐,剛成親便成了寡婦,婆婆都不讓你進家門。”
花心白捂嘴笑道:“哎呦你快彆說了,人家裝情種沒裝成,此時心裡正難過著呢。”
“你們在放屁一句,彆怪我打女人了!”
開口的是景池,他這人雖也不正經,但實在看不慣這些孩子無賴的嘴臉,這些孩子們大多認得他,聞言,灰溜溜的離開了,花蟬衣轉過頭看著花小蘭,二人對視了片刻,花蟬衣突然對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花小蘭打了個冷顫,匆匆離開了。
靈堂內隻剩下花蟬衣和景池二人,景池來到花蟬衣身旁,歎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
“嫁給他,我不覺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