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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蘭回到家中後,花柳氏還在碎碎念著花蟬衣不孝,此時李桂芬也在,今日之事她沒去湊熱鬨,隻在家中哄孩子了。
李桂芬懷中抱著兒子逗弄著,被花柳氏嚎的有些不耐煩道:“娘您這是做什麼啊?那點聘禮咱們家不要也罷,在人家靈堂前鬨這麼一出,以後讓村裡人怎麼看咱們?”
花柳氏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怒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指點點的了?還不是你生的好女兒,半袋子米就把自己嫁給一個死人,你還有臉說話?!”
李桂芬冷哼了聲:“現在與其惦記著人家的那點聘禮錢,不如想想,怎麼把沈家那個醫館弄過來,這才是要緊事!您今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和沈家鬨的那麼僵,搶醫館不就更難了麼?!”
花家人聞言不禁愣住了:“沈家醫館?”
“是啊。”李桂芬將兒子遞給花銅柱抱著,自己揉了揉酸痛的胳膊道:“不是我說您,要惦記便惦記些大的,沈家就算出聘禮還能出幾個錢?不夠讓人笑話的。您也不想想,如今沈郎中昏迷不醒,咱們村子裡和沈郎中學醫術最久的就是咱們家小蘭了,以後誰家有個災病的,小蘭總不能憑白給他們治病吧?師傅不行了,徒弟繼承醫館,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麼?”
花家人聞言,頓時茅塞頓開。村內就那麼一家醫館,往日裡沈家父子蠢,給人治病不好意思多收錢,可若是這家醫館落到他們手中,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啊,到時候藥賣多少銀子,還不是他們家說了算?到時候出不起銀子的愛治不治!
張曉芳不放心道:“可是沈郎中的弟子又不止小蘭一個,蟬衣不也是麼,而且聽說蟬衣醫術學的也不錯,蟬衣如今還嫁給了沈東子,花蟬衣能給咱們麼?”
“她敢不給!”花銅柱道:“她在外麵一年多,學會了多少醫術?這一年來,不都是咱們小蘭跟著沈郎中學的?再說了,人家東子娘都不讓她進沈家門,她算哪門子的媳婦兒?到時候她要是敢和咱們搶,咱們就找村長和鄉親們說理去。”
一旁的花小草心裡越發害怕了起來,她知道沈東子是怎麼死的,如今花小蘭非但沒敗露,家裡還惦記著幫花小蘭搶人家的醫館,若是沈東子在天有靈,會不會報複她們家?
想到這些,花小草道:“醫館咱們還是彆要了吧,萬一到時候東子娘不同意怎麼辦?”
花家人並未發現花小草的異常,笑道:“這你就彆擔心了,東子娘那個軟性子,從她手裡搶東西還不容易麼?”
花家人打著如意算盤,不過也沒急於一時,如今沈東子的衣冠都未下葬,花家人再怎麼沒數,也不至於這時候跑去搶醫館。
沈東子的棺木在靈堂擺放了三日才正式下葬,下葬後,花蟬衣仍舊住在郭半瞎的舊屋內,東子娘不肯見她,送葬那日倒是允許她以兒媳的身份替沈東子送葬了。
花蟬衣知道,那個女人一向沒什麼自己的主見,一麵因為自己嫁給死去的沈東子感動,一麵又惦記著沈東子的死亡和自己有關,她如今隻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花蟬衣也不急,她知道,東子娘一定會有事求自己的。
花家人這幾日也在合計著,該怎麼開口去要沈家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