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鄉下兩個字,她的顧哥哥是什麼人,怎麼能跟一個鄉下女人走的這麼親近?
顧承厭眉心微微蹙起:“與你無關。”
阿楚意識到自己惹顧承厭不高興了,將目光落到了花蟬衣的身上,見她一身素衣,不過是普通的棉麻料子,戴的首飾也不是什麼值錢首飾,於是淡淡一笑道:“是我唐突了,夫人彆介意,夫人和顧哥哥認得?”
花蟬衣不太清楚他們二人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心說給顧雁回個麵子,耐著性子解釋道;“認得,今日我要進京,剛好讓顧公子捎帶一程。”
顧承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答話。
阿楚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這家布莊的衣料都價格不菲,既然你認得顧哥哥,這銀子,我便替你付了,畢竟鄉下人買這麼一匹料子也不容易。”
“不必了。”花蟬衣從阿楚語氣中隱隱聽出了一絲鄙夷之情,對鄉下人的鄙夷,這個阿楚究竟是瞧不起鄉下人,還是僅僅瞧不起她這個鄉下人,花蟬衣一時分不清,不過貌似哪一種都挺讓人不爽的我,她因為顧雁回的關係耐著性子同她解釋幾句,眼前這女子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鄉下人怎麼了?鄉下人欠她的不成?
“阿楚……”顧承厭眼中明顯透著股不滿的開口了:“她既是我帶來的,銀子我會付,怎麼,覺得我這個鄉下人付不起麼?”
阿楚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因為在乎,才會生氣,她何時也會這般瞧不起人了?更何況,顧承厭的潛意識裡,從不覺得花蟬衣比京中女子差到哪裡去。
阿楚見顧承厭生氣了,死死咬著下唇:“阿楚沒彆的意思,隻是見這位夫人梳的是婦人發髻,顧哥哥給付銀子,未免不合適吧?”
花蟬衣本沒準備繼續理會這女子,聞言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道:“你梳著的不也是婦人發髻麼?原本我不想說夫人,顧雁回還未娶親,夫人若已為人婦,還是莫要過多糾纏!你不要臉,你的顧哥哥還要幾分臉麵呢!”
阿楚氣的麵色鐵青,這鄉下女子居然敢教訓她!她有什麼資格?!
偏偏顧承厭隻是冷冷的看了花蟬衣一眼厚,同阿楚道:“阿楚,你可聽見了?”
說罷,便不再理會她,領著花蟬衣去選布料了。
二人離遠後,花蟬衣才道:“我是不是將話說重了些?”
“是,昔日沒人敢當著我的麵同阿楚這般說話。”
“那你準備如何?”
顧承厭同花蟬衣對視了一會兒,才將目光移開:“替阿楚給你道個歉,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花蟬衣愣了下,顧雁回平日裡拽的和什麼似的,可不像是會輕易同人道歉的,更彆提替他人道歉了,更彆提……是對她道歉了,那個叫阿楚的姑娘,於他而言想必極重要。
原來顧雁回喜歡這一款,單純沒什麼腦子的,難怪這廝總是和自己不對付。
“無妨,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花蟬衣回過神來道:“我選料子了。”
“一會兒銀子我付,就當是替阿楚給你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