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心裡幸災樂禍的笑了聲,隨著眾人一道去了天香居,為了給可憐的十七師兄省幾個銀子,一夥人也沒去包廂,直接在酒樓的大堂找了張桌子。
花蟬衣這才知道,路郎中一共隻收過三個徒弟,老大就是那個矮胖的男人,名叫孫辰,孫辰早年也在太醫院當差,年近四十,跟了路郎中二十來年了,路太醫辭官後,他便跟著一起離宮了。
第二個便是路十七,十七師兄是個孤兒,幼年被路郎中收留在身邊,並收做了弟子,第三個,便是自己了。
路郎中是個真正的醫者仁心,憑他的醫術,重金上門來求學的不在少數,然而他隻收過這三個弟子,還皆是無權無勢的。
而濟民堂內隻有兩個打雜,一個是花明石,另外一個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說她叫小新,這二人路郎中閒暇時間也會簡單的教導一二,至少如今水平也比醫學堂那群混混好出不知多少。
花蟬衣在飯桌上沒忍住流露出了對路郎中的讚揚,一旁的花明石笑她學會拍馬屁了,然而眾人皆看得出來,花蟬衣是發自肺腑的對路郎中敬佩。
她捫心自問,學醫就沒想過賺錢麼?若是如今有人給她一筆巨款讓她教醫術,她肯定二話不說……
儘管花蟬衣從未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何不妥之處,人活一世,銀子是要緊事,可當花蟬衣真的遇見淡泊名利之人時,還是忍不住心生敬佩。
路郎中今晚喝了點酒,此時大概有點上頭,一擺手道:“我這算什麼,你是沒見過當年的季太醫,那才是真正的醫者,可惜……”
路郎中話未說完便被路**逆不道的捂住了嘴:“師傅您喝多了,怎麼什麼胡話都說?”
“啊?”路郎中這才清醒了幾分,訕訕一笑道:“這酒太好了,喝的人上頭……”
路十七沒好氣的冷哼了聲,心說五兩銀子一壺的酒,能不上頭麼?
這個小插曲很快便過去了,花蟬衣也未不識相的多問什麼,雖然心裡對那個傳說中的季太醫無比好奇。
濟民堂的人都很好相與,原本花蟬衣以為路十七是個斯文儒雅的青年,原來私下裡是個有點摳門還愛扯淡的話癆,路十七知道的東西多且雜,說起來沒完沒了。
小姑娘小新昔日花蟬衣在濟民堂有過幾麵之緣,當時這姑娘還很羞澀的偷偷打量她來著,不成想喝多了酒後,吹起牛皮來完全不輸男人,要不是一旁的花明石拽著她,她估計能跳到桌子上麵去。
孫辰作為這些人的老大哥,還算收斂,就是和花蟬衣說幾句話後,便自來熟的張羅著給她介紹幾個好男人,讓她再嫁,花蟬衣哭笑不得。
路郎中在一旁看著這群小輩兒鬨,自己則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著實將花蟬衣嚇了一跳,以為他出什麼問題了。
後來才知,她這一本正經的師傅好酒,但酒量又不行,一般喝兩杯便睡著了。
唯獨花明石正常一點,不過花蟬衣也能明顯感覺到,如今大哥性子開朗了不少。
那幾個人鬨作一團時,花明石單獨將花蟬衣拉到了一旁,悄悄塞給了她五兩銀子。
花蟬衣一愣:“你不是就五文錢了麼?”
花明石噓了聲:“我學著你賣藥膳,偷偷攢出來的,我知道你如今和花家不對付,可是家裡如今日子真不好過,要不是你嫂子管著,我就自己回去送了,你看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