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花蟬衣身上沒有白術背負的那麼多,看起來似乎真的沒有這麼拚命的動力。
可白術再怎麼樣,早年也曾幸福過,被家中毫無保留的寵愛過。
而花蟬衣從上輩子有記憶起,自小便被灌輸著一種,她是個拖油瓶,是個累贅,依附著花家生存的賠錢貨這種思想。
她不如花小蘭,不如花小草,傻子也看不上她!
儘管如今一切已經變的足夠好,從她有記憶起一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就好像一把無形的鞭子,抽打著她不顧代價的前進著。
這話她不想和旁人說,估計會被人覺得腦子不好,正常人的想法大概是,早年日子過得苦,如今苦儘甘來了,自然是享樂的時候。
然而花蟬衣感覺自己似乎不大正常,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終其一生,馬不停蹄,大概方能清除乾淨。
白術不在答話了,隻是動作輕柔的替她擦著額角冒出的冷汗。
翌日,花蟬衣來到學堂找路郎中學醫的時候,在決明閣二樓,伴著陣陣午後的風,幾度昏昏欲睡。
路郎中有些不滿的訓斥了她:“蟬衣,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每晚都不好好休息麼?!你乾什麼去了!”
花蟬衣連忙清醒了幾分道:“師傅,你教我的,我都跟上了。”
路郎中突然重重一拍桌子,花蟬衣的瞌睡被瞬間驚醒了:“誰說你醫術跟不跟上了?學什麼都講究個勞逸結合,你是不是又學毒了?還是學什麼其他的,你如今又不比旁人差什麼,還擔心為師教不好你怎麼的?這麼折騰做什麼!”
花蟬衣無言以對,路郎中歎了口氣,花蟬衣是個聽話的,但是骨子裡又有些固執的東西在,像頭倔驢似的,怎麼說她也不聽。
做師傅的最怕遇上懶徒弟,可是遇上個勤奮過頭的,也挺令人頭大的。
“師傅,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花蟬衣儘管困的不行,還是敏銳的感覺到路郎中今日火氣格外大了些。
路郎中歎道:“最近,太子殿下的嫡長子生了場怪病,宮裡的太醫皆束手無策,準備在咱們醫學堂挑幾個學員去試試看,順便看一下,醫學堂這一年來的成果。”
花蟬衣聞言,瞬間亮起了眼:“師傅您沒去試試麼?”
“不瞞你說,為師也從未見過那種怪病,小殿下說是生病了,為師覺得,倒像是中了某種毒,如今禁止毒術,為師早年一門心思全在學醫上,對毒術半分不通,唉……”
“要不……我去試試?”花蟬衣試探著開口道。
東宮的小殿下,若是真能治好了,名氣也算打出去了,對自己日後開醫館有益。”
“唉,這也是為師想和你說的,原本為師是想舉薦你去試試,可,趙太醫和那幾個官家子弟出了大筆銀子,私下裡買通了關係,先將他那幾個弟子帶入宮中,給小殿下看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