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剛試好水溫,門便被人推開了。
花蟬衣看見來人是誰時,快步上前道:“白術,你沒事兒吧?”
“我……”
白術想說他能有什麼事兒時,見花蟬衣眼眶有些發紅,一時間愣住了。
隨後斜長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他極少發自真心實意的笑,此時眼中仿若有光,看起來隻是個在簡單不過的俊美青年,不似往日那般令人琢磨不透,心機深沉。
白術:“花蟬衣,你在擔心我!”
心底微微浮現出激動之情,白術一時間甚至將方才趴在牆外的那個登徒子拋之腦後了。
“我全都知道了。”
花蟬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睛道:“白術,你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我管不著,我不希望你是因為我的事兒在再這麼做了,我自己治不好是我沒本事,或者你將法子直接教給我,藥引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那孟小姐治不好便治不好,頂多被人嘲笑幾句,來日方長,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兒,花蟬衣想不通這家夥為什麼要那麼做,她簡直是怕了她。
白術道:“可是你為了治好孟小姐,確切一些來說,你為了出人頭地,拿命再努力,我幫你還不好麼?”
“我拚命那是我的事兒!”花蟬衣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怪人有些說不通:“我不需要旁人拿命來幫我。”
白術的人情欠的太大,花蟬衣覺得自己快要還不起了。
白術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來到一旁坐了下來,笑道:“我許久不曾見到你這般努力的人,幫幫你其實也沒什麼的,反正我就這樣了,活著死了其實都差不多。”
花蟬衣聽不得他總說這些話,正準備說什麼,白術一句我餓了,將她打發回了廚房。
白術沒事就好,若是真有人為了自己的事把命搭進去,她怕是自己後半輩子都會因此不安。
隻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拿生死當回事兒的人?仿佛一場兒戲,一場無關緊要的賭局,他是拿生死當運氣麼?
……
翌日,在牆外吹了一整夜秋風的齊成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想起昨夜,他是被人打暈了?
依稀記得是個白色的人影,看身形,和那手勁兒,像個男人……
男人?!
齊成猛的清醒了幾分,花蟬衣一個寡婦家家的,家裡怎麼會來男人?還是深更半夜來的!
這令人不多想都不行,馨兒說的果然沒錯,那花蟬衣就是個實打實的賤人!
隻是自己該如何同顧將軍彙報此事?他連將軍的真正目的都還未曾搞清楚呢,回去後該怎麼彙報?
齊成思考了一路,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無論將軍心裡在想什麼,花蟬衣寡婦家家的,半夜家中來個了神秘男人,不用想肯定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將軍作為男子,聽後怕是要惡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