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蟬衣昔日裡偶爾同他提及花家人以及這些村民,語氣都幾乎是惡毒的,原本顧承厭嘴上不說,卻還是覺得她未免太記仇了些。
如今看來,花蟬衣的心簡直大的不能再大了!
村長原本說起花蟬衣幼年的事兒便戰戰兢兢,就怕顧承厭問到這個,聞言險些嚇破了膽,瞬間冷汗涔涔。
村長此刻說什麼也不敢講實話了。
該怎麼同顧將軍說?
說村中的孩子都欺負花蟬衣?給她起外號,搶她的柴,動輒對那乾瘦的沒有半分生氣的丫頭拳打腳踢?
說他們這些做大人的非但不攔著,反而在一旁哈哈大笑,偶爾有煩心事,路上見到花蟬衣,也會上去拳打腳踢發泄一番?
還是說,他這個做村長的對於這些事從來不管不問,任由村中人欺負花蟬衣?
顧將軍此時臉色難看的已經像鍋底了,村長可不敢在多說什麼刺激他,於是便將所有罪行怪在了花家人的身上……
“回將軍的話,我們這些人並未欺負過花蟬衣,畢竟不是誰都像花家人那麼沒良心,那麼小個女娃,本來就夠可憐的了,多喪良心的人才能下的去手欺負啊,也就花家人才會如此!我們村子裡啊,大多是好人!”
顧承厭冷嗤了聲,也未拆穿村長,花家村的人是些什麼東西,村長不說,顧承厭心中也大概有數。
不用想也知道,花家村這些貨色必然會跟著花家人一起欺負花蟬衣,花蟬衣幼年時,不僅僅在花家受欺辱,在整個村子裡也一樣。
一個幾歲的小姑娘,那些年過的該是怎樣暗無天日的生活,顧承厭稍微想想,隻覺得心下一陣難受。
顧承厭猛的想起自己剛來時,心下還覺得這小寡婦城府極深,對自己家裡人都如此不留情麵,實在不可深交。
眼下他方才明白過來,花蟬衣對這些人有多客氣,若換做是他,如今便屠了這整個村子也不為過。
顧承厭思索間,聽見噠噠噠噠噠聲,轉過頭一看,原來是村長嚇的牙關在打顫。
顧承厭收斂了情緒,想了想,又道:“你們村,就沒有待她好過的麼?”
‘有,有的,沈家人待她就很好。”
“你是說,那個沈東子?”
“是,也不全是,沈,沈家二老對花蟬衣也很好。”村長被顧承厭因為憤怒周身散發出的那股氣勢嚇的話都說不清了:“沈東子是我們村子裡最出息的少年,模樣也俊俏,當初幾乎村裡的姑娘們都喜歡他。”
顧承厭:“嗬……”
村長:“……”
他這是又說錯什麼惹得將軍不高興了?
顧承厭:“你看我做什麼?繼續說!!”
“是,是。”村長戰戰兢兢的抬手擦了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不瞞您說,沈東子和當年的花蟬衣簡直是天差地彆,沈家在我們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後來沈郎中收弟子,幾乎村中孩子都去了,誰也想不到會收下花蟬衣,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沈家那小子會和花蟬衣看對了眼……”
顧承厭:“姓沈的眼光不錯!”
“額……是,是。”村長想了想當年花蟬衣那副鬼樣子,沈東子因為看上了她,沒少被村民背地裡嚼舌根,說沈家這小子哪都好,就是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