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人議論起來,哪裡有人聽得進去沈東子說什麼,有幾個聽見的,也是反駁他的:“行了吧,怎麼回事兒咱們又不是看不見,蟬衣這些年對你們沈家什麼樣,咱們又不是瞎的,今日這姑娘不就是來喧賓奪主來了麼?你要是真喜歡這姑娘,有本事當初彆招惹蟬衣啊,將人家好好的時間都浪費了!”
“就是,蟬衣,要不你嫁到我們家來吧,我們家那臭小子看上你很久了,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嫁過人,絕對好好對你。
更有甚者,扯過了季卿然,毫不客氣的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姑娘,做人可不能這樣子啊,你不知道東子媳婦兒這些年對沈家多好,我們這麼多上門提親的她也不同意,就心甘情願的給沈家守寡,帶著沈家這兩個老人,你救了東子是不錯,你也不能這麼做人啊!”
“還有東子,你知不知道你媳婦兒多好?你怎麼不知道惜福呢?你這小子長的人模人樣的,怎麼這麼喪良心?”
沈東子和季卿然被這一頓突如其來的數落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照理說,這些是他們沈家的家事,這些人就算心中不滿,也不至於如此,當麵說出來。
殊不知,這兩年花蟬衣給街坊鄰裡留下的印象有多好,加之今日花蟬衣刻意打扮成了賢妻良母的模樣,看著溫婉可人,對上過分美豔的季卿然,更令人忍不住偏向她,此時這些人忍不住替花蟬衣抱不平。
季卿然到底是個女孩兒,被這麼多人七嘴八舌的指著鼻子議論,隻覺得臉皮火辣辣的,方才心頭那點勝了花蟬衣的得意勁兒瞬間煙消雲散了。
花蟬衣今日目的便是如此,這季卿然看樣子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多麼不妥,便讓外人教教她好了!
她對於沈東子的救命之恩,花蟬衣自然沒齒難忘,不過一碼歸一碼,不是說救了東子哥,便能將他據為己有了!
花蟬衣對沈東子執念極深,若季卿然不是沈東子救命恩人,花蟬衣也不想隻這麼簡單的提點她一下,哪怕魚死網破,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沈東子見季卿然麵色慘白,心疼的將她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那些人道:“今日諸位是來家中做客的,我們沈家的家事,還請諸位適可而止吧!”
眾人見沈東子有些惱了,瞬間噤聲了,隻是各種鄙夷不堪的目光也足夠令季卿然沒臉見人了。
這些人並不了解季卿然和沈東子之間經曆過什麼,他們每日的所見所聞,都是花蟬衣替沈家開醫館,花蟬衣如今在京裡的名聲,以及花蟬衣回絕了多少提親的等等。
加之花蟬衣平日裡待人和善,樂於助人,更討人喜歡,眼下發生了這種事,這些人自然忍不住替花蟬衣抱不平。
季卿然此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是就這麼走了,豈非說明她心虛?
季卿然隻能硬著頭皮留下來,也沒有心思喧賓奪主了,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季卿然目光同花蟬衣的對上,就見原本溫婉的花蟬衣麵色陰沉的可怕,對著她微微揚了揚眉。
季卿然:“……”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被花蟬衣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