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蟬衣從王府回到沈家後,安靜的等了兩日。
原本花蟬衣還擔心,沈東子昏迷這麼兩日不吃不喝會不會有問題,可每次替他診脈都看不出什麼問題來,花蟬衣不禁在心中感歎,白術這藥的神奇之處。
這兩日沈東子仿佛一直在做夢,雖說是昏迷著,眉心一直未曾舒展開來。
沈東子醒過來時,花蟬衣正在院中同沈郎中講在學堂學到的醫術,沈郎中聽的津津有味。
沈東子從床上坐起來後,隻覺得一陣頭暈,伸出手來用力搓了搓臉,呼出口長氣來。
他做了一場極其漫長的夢,從他年幼一直到青年時期,從花家村到華京,樁樁件件,事無巨細的湧入他腦海中。
其中印象最深的,卻是同花蟬衣在花家村時,情竇初開的一段,以及後來在季家村,他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心中恐懼迷茫,季卿然不厭其煩的陪著他的那段。
一想起這個,沈東子隻覺得頭痛欲裂,伸出手來用力的按揉著太陽穴,也仍舊得不到半分緩解。
窗外傳來花蟬衣的聲音:“蒼術五錢,熟地黃二錢……”
極其平穩的聲音,卻莫名讓沈東子煩躁的心沉穩了下來。
沈東子下床後,穿好衣物,來到了院門口,見昔日在自己醫館求學的花蟬衣正在給爹講新學的知識。
她個頭長了許多,從當年乾巴巴的丫頭出落成一個極其標誌美豔的女子了,唯獨沒變的是,依舊清瘦的厲害。
這種生活,正是他年少時所渴望的,爹娘健在,蟬衣嫁進沈家,沈氏醫館發揚光大,如今她都替他達成了。
隻是想起卿然來,依舊難以割舍。
季卿然或許同蟬衣之間有些算計在,可說到底,卻都是為了他,季卿然昔日待誰都好,尤其對他更是真心。
沈東子正因此事有些煩躁時,沈郎中有些吃驚的開了口:“東子,你醒了?”
花蟬衣一愣,連忙轉過頭去看著門前的沈東子:“東子哥。”
沈東子收了思緒,對她溫和的笑了笑:“蟬衣。”
隻是這一聲,花蟬衣忍不住鼻尖有些發酸。
她知道,昔日的東子哥終於回來了!
隻有東子哥會用這種目光看著她,會叫她蟬衣,而不是蟬衣姑娘。待她冷漠的隻是卿棠罷了。
在廚房忙碌的東子娘聽見動靜,滿臉歡喜的走了出來,輕輕的推搡著花蟬衣和沈東子往臥房裡去:“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們小兩口也許久沒好好說說話了,快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