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花蟬衣道:“我沒有自卑,隻是看得清現實罷了,顧承厭,我就是個生於鄉下,長在市井,挺世俗的一個人,清楚高低貴賤,門當戶對之分。”
顧承厭看著她,不解道:“花蟬衣,我一直以為你沒那麼在意彆人的看法。”
“這不一樣!”花蟬衣糾正他道:“我不在意是我自己的事,旁人如何詆毀我,我自己問心無愧便不在意,可我若是嫁給將軍,便是你我二人的事,不用旁人說什麼,我自己便問心有愧,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如何能嫁給將軍做你夫人呢?”
顧承厭無奈:“都說了我不在意……好吧,倒也並非半分不在意,可且不說你不是自願的,就算是,過去的都過去了,清白什麼的更是狗屁,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的清白。”
顧承厭這人從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彆說花蟬衣昔日在忘仙館被人毀了一次清白,就算她真是那裡的窯姐又如何,隻要他喜歡,照樣娶回家!
此舉或許會影響顧家的名譽,讓顧家蒙羞。可如今顧家他做主,若他爹在天有靈,回頭儘管找他算賬好了!
花蟬衣覺得顧承厭還是沒聽懂自己是什麼意思:“將軍您如今不在乎這些,那是因為將軍您如今什麼都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說不在意叫您桀驁不羈,不拘小節。我若說不在意,說難聽些,那便是沒皮沒臉了。”
說也奇怪,明明同一件事,不同的身份來麵對,便不是一碼事兒了。
若花蟬衣如今同顧承厭一般,什麼都有了,她才不會在意這些,可她是弱勢的一方,心下總覺得拖累了他似的。
顧承厭聞言默然,心知倒並非花蟬衣想得太多,事實本就是如此。
顧承厭換位思考了一下,若換做昔日什麼也沒有的自己,就連阿楚都不敢娶,如今確實是因為什麼都有了,
花蟬衣雖是個女子,但自尊心極強,不似其他女子將男人當成自己的依靠。
她這性子倒也怪讓人發愁的,有些時候顧承厭真心希望花蟬衣能讓自己放鬆些,像其他女子似的,每日研究研究京中時興的胭脂首飾,其餘的事,教給他來替她擺平不好麼,反正她的那些事,於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這種念頭顧承厭也隻是想想罷了,她心知花蟬衣幼年時的經曆注定她這性子是改不了了,可是……
“花蟬衣,你就說你喜不喜歡我?”
這話題似乎轉變的太快,花蟬衣愣了下,卻還是如實答道:“喜歡!”
事到如今沒什麼好否認的,親也親過,睡也睡過,她就是繼續撒謊,那位麵虛偽過了頭,顧承厭也不會信。
顧承厭聞言,眸中染上一抹笑意:“何時喜歡上的?”
花蟬衣想了想,如實道:“有一斷時間了。”
說罷,見他眉眼含笑,又道:“你莫要笑我,我自小到大,身邊好男子本就沒有幾個,更彆提是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