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遠行在即【修】(2 / 2)

白掌櫃張嘴,蹙眉笑道:

“這消息一張簡箋便能傳送,何須仙人專程一趟?”

陳厄不為所動:“以示尊敬。”

“同時,跟隨十三州頭名前往新安府。”

白芙蓉垂眸沉思,片刻後答複:

“謝酒評司安排。”

“不過,我可能需要半月時間準備。”

陳厄蹙眉,有些不耐:“為何準備時間如此之久?”

白芙蓉巧笑倩兮,卻態度堅決:

“有種新酒還在做,至少要做出一酒才行。”

“酒客還等著呢。”

陳厄冷哼一聲,沒表態,提劍離開,臨了……順走了桌上一碗梅花雕。

白芙蓉:“……”

臨月城自然是不比朝歌繁華,卻依舊洋溢著小地方的野趣。

客棧中孔慈臨窗遠望,窗外燈火如流,夜風微涼,他收起了折扇。

張滇敲門進來,傳遞消息說白芙蓉約孔慈明日在入雲閣見麵。

孔慈點頭,道:

“張滇,坐吧。”

張滇稱是,將窗戶關了坐到公子身邊。

孔慈斟茶,遞給張滇:“豫州酒評司的人去了?”

張滇雙手接過茶杯,道:“正是。”

“前日有人見到豫州酒評司的陳厄,出入黑森林。”

孔慈輕笑出聲,泯茶的嘴唇白到透明:

“我道是白掌櫃忘了新安孔慈呢。”

張滇沒應聲,半晌猶疑道:

“公子,事無絕對。”

“五成期待足矣。”

孔慈放下茶杯,笑道:“自當如此。”

“素不相識的陌路者,值不得十分信任。”

張滇:“許是到了時候,那白家小掌櫃還要借著公子的勢。”

孔慈歎聲:“許是到時,我借白掌櫃肩膀呢。”

張滇斷然道:“不可能。”

孔慈笑了笑:“張滇,你知道現在的朝歌什麼樣子嗎?”

張滇沉默,他答不出。

孔慈:“我也不知道,下放滄州這麼多年了,我隻記得十二歲那年的朝歌城。”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隻不過我心不死而已。”

張滇堅定道:

“不,公子是潛龍在淵。”

孔慈被門客逗笑了,“在淵的也可能是草魚。”

次日,入雲閣。

白福貴好奇盯著白芙蓉手中的酒壇子,那上頭飛著的布頭是他從沒見過的海藍色,騷氣極了。

白芙蓉將陰三嶠從酒壇封口處拖出來:

“不能喝這個,小喬。”

“這是給孔善年的。”

陰三嶠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他將身體團成一團,窩在酒壇子上不讓白芙蓉開壇。

楚月禾過來時,就看到小有名氣的白掌櫃正在和酒壇子拔河,一條蛇尾把被越拉越長,咬住酒壇子不鬆手。

白芙蓉當機立斷,操起桌上的胡椒粉倒在龜蛇身上。

紅灰色粉末在龜殼上摞成小山。

陰三嶠:“……”

啊啊啊啊——!

白福貴趕緊端來茶杯,接住跳水的龜蛇。

楚月禾:“……”

楚月禾低聲咳嗽,示意這裡有個大活人。

白芙蓉見他頓時眼神一亮:

“早啊!女裝大佬你來啦!”

白福貴一口茶噴了出來。

楚月禾:“……”

楚月禾整整衣衫,臉皮厚如鍋底,施施然應了坦蕩蕩坐下。

“這就是醫治善年公子的仙兒酒?”楚月禾勾著脖子左右看酒壇子,手握毛筆無風自動。

“叫啥名?”

白芙蓉點頭,小白手點著陶罐子介紹道:

“醉長安。”

楚月禾一怔,說不清心中什麼滋味,嘴巴卻早已神思不屬,脫口而出道:

“好名字,好名字啊!”

隔間外孔慈正打算敲門,聽到這名字手掌一頓,片刻後才叩門。

門內應聲後,張滇推著孔慈進來,兩人正好瞧見白芙蓉掀開酒壇布頭,濃鬱酒香三息間飄滿房間。

孔慈有一瞬間恍惚。

這味道中有菊花香、桂花香,數種花香味交融在一處,後味化在淡淡薄荷澀味中,淺淡卻存在感極強,最末,還有莫名的沉鬱香氣。

這沉香味似一種宮香,孔慈小時候曾在父親房內聞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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