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容穆身後行了禮,眼神才看向容穆:“容公子有事嗎?”
容穆走上前,看了看幾個南代人,朝他小聲道:“這些人本意並不壞,給他們看一眼碧絳雪,也可以更好的去回那南代國君……南代人愛花如命,若因此造成兩國之間發生誤會,那就不好了。”
李隋川想了想確有此理,但碧絳雪現在是陛下的東西,他沒有那個權力做主——
“照他說的辦。”商辭晝突然出聲。
李隋川這才應是。
幾個形容潦草的南代人被拉下囚車,依次排隊走到了皇駕前,商辭晝和李隋川都在場,容穆生怕被這兩個人精瞧出來什麼,隻掀開車簾就往後稍稍退了退。
“你方才聞到的,應該是這個味道。”
這幾個人見到碧絳雪果不其然眼睛都亮了起來,其中一個人還虔誠的拜了拜,容穆看的有些奇怪,就算南代人愛蓮,也不至於對一朵花如此尊重吧……難道就因為這是南代王的花?
正心內疑惑,那最開始差點咬到他的南代人就朝他看了過來。
男人眼神似有探究,容穆皮肉不自覺一緊。
總感覺麵對土生土長的南代人,他的馬甲就要蠢蠢欲掉一般。
隻是這次那人並沒有做怪異的動作,而是趁著機會聲音極小道:“我王仁德,絕不會任由南代族人與碧絳雪流落在外,公子就算是一個分支,也定會被救回來,那暴君對您不仁,公子隻需忍耐一段時日,待我回複我王……”
容穆傻住。
“等等,什麼、什麼分支,你認錯人了吧!”
那人眼中也有困惑,但隨即就是堅定:“您與我王七分像。”
容穆:“……?”
這就是傳說中的花隨主人嗎!這下誤會鬨大了!
但容穆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隻得看著李隋川帶著幾個人離去,那些人走前眼神還不甘的看著碧絳雪的方向。容穆站在馬車前,碧絳雪對他人高冷,但感受到他的氣息卻歡呼雀躍,無風而動起來。
該撈的人撈走了,現在就隻剩下一件事。
容穆默默回頭,眼神儘量平靜的看向朝他走來的商辭晝:“陛下,碧絳雪於您應該還是有些用處的,請陛下選廢宅的時候不要離皇宮過遠,這樣陛下需要我時來往也方便,待少將軍回來,可以讓他來宅邸尋我。”
商辭晝看著他緩緩開口道:“你當真要與碧絳雪生活在一起?你為何如此在意一朵花?不惜與之同吃同住同睡。”
容穆捋了捋衣服沾上的飛絮,慢吞吞道:“這花要是開不好,恐怕會引起兩國紛爭,皇宮中除了我,沒人能照顧好碧絳雪,還請陛下允許。”
他有一顆拉住瘋批皇帝的心,奈何這皇帝一直將他往外推,不給這暴君晾一晾,他根本不知道碧絳雪在身邊的好處。
“容穆……”
容穆站在車駕前,風吹起他的長發,發尾在陽光下似乎有暗紫色閃爍。
商辭晝眼神複雜道:“你若是存心如此,緊鄰皇宮處,確有一個廢宅供你使用,隻不過那處已然荒了七八年,還被孤當法場用過一次……”
“無所謂。”容穆聲線清晰,“這段時日替陛下擋了不少桃花,也該是休息休息的時候了。”
商辭晝的廢宅是專程說給南代細作聽的,不曾想被眼前的人記在了心裡。
以往的誤會他都懶得解釋,隨彆人怎麼編排他的殘暴,但對上眼前人……
眼前人,他總是會做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舉動,這些舉動近日來愈發頻繁。讓他困擾至極。
他嚇唬容穆想讓他離遠一點,不要妄圖揣測帝王心意,倒不如說他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不成想容穆借此主動提出要和碧絳雪一起生活。
朝臣們不再催促他立後,本該是如願以償的事情,甚至過段時間,他若仁義一點都可以手下留情,秘密打發容穆走人。
如他所說的一般一彆兩寬。
隻是為何,利用完了,卻反倒感覺千絲萬縷牽扯不清。
這個人,和這個人牽扯的事,都讓他迷惑不解為之失了往日分寸。
……或許這幾日,又該去護國寺找憫空一趟了。
商辭晝心底暗潮洶湧,半晌站在詔獄黑洞洞的大門前對容穆道:“你若執意,孤的舊邸,太子東宮,可以當做你和碧絳雪的臨時居所,也免得那南代王來了,還要說孤虧待他的嬌花。”
東……宮?
容穆嘴裡碾過這兩個字。
太子東宮,不就是這暴君小時候的住所?
作者有話要說:下班打卡!開心!
v前的話我努力日更,v後有機會再加班,什麼時候v目前不知道,看劇情看緣分(晉江休想壓榨FW打工!
謝謝大家,我先去健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