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給戴漣喂了兩顆定心丸。
“好好,謝謝謝謝,那我就等著消息。”
道完再見,夏之餘掛斷電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坐下,鄰位的那中年男人又開始搭話,“小姑娘,你還會算命啊?你給我算算唄?”
他把自己手掌伸到小姑娘眼前,大半個身子越過座椅間的扶手到夏之餘那邊去,臉上表情嬉笑,一看就是不信,在逗小姑娘玩。
夏之餘視線落在男人放在前麵座椅後背的網袋裡的塑料水壺,杯口處還有水珠,明白過來。
“想讓我給你算命?”她沒看男人手掌,直直望去他臉上。
想讓靈司幫活人算命,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中年男人不知怎的被這眼神盯的心裡一虛,臉上卻還接著笑道:“欸,給你個練習的機會嘛,算不準又不會說你什麼,拿叔叔練個手。”
夏之餘掩下眼中厭惡,“看你兩眼大小不一眼下浮腫犯青,唇薄牙亂,犯口舌,小心,今日恐有小血光之災。”
“你這小孩兒怎麼說話呢!張口詛咒人呢!”雙聯座位,男人說話氣急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夏之餘腦門,身子往後一撤撞上一人。
那乘客剛上車正把行李往頂上行李架放,被男人推個正著,箱子“咣”地在鐵架子上磕碰了一下,半個箱子掉下來,邊角正巧砸到中年男人額頭,劃了道不大的口子,往外滲著血。
額頭吃痛,那男人一摸額頭頂住砸到頭上的箱子,還沒開口罵,斜後方就傳來一道粗聲粗氣的男聲,“你怎麼回事兒!不長眼啊!”
身後的男人粗粗看去有一米八多,穿著黑色短袖,肌肉把T恤撐得鼓鼓的,罵人的話一下子憋了回去,齜牙咧嘴地捂著額頭縮回了自己座位。
早在之前他就聽見那男的惡心人的話了,分明就是看小姑娘好看又一個人坐車沒個大人陪著,故意逗人呢,這麼凶他一下完全沒在怕的。那乘客手臂一用力把箱子放好,對著夏之餘靦腆地笑了笑,坐去了過道那邊靠外的位置。
中年男人坐回位置,憋了好半天沒說話,直到車緩緩開動了,才捂著額頭問夏之餘,“真是你算出來的?”
夏之餘冷冷看人一眼,沒答話。
她哪兒會算命,說的那些隻是單純描述他的長相而已。這男人好奇心重又沒點禮貌,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性子不和人吵架也難。至於小的血光之災,她看著窗戶上反射的鄰位摸腦門的倒影,垂下了眸子,那的確是在給自己出氣。
靈司也算個半神,一個心念一句話,哪有不應的道理。
讓他吃個教訓罷了。
沒得到回應,那中年男人也不敢再吱聲,覺得這小姑娘玄乎得很,老老實實坐好,揉自己的額頭。
夏之餘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先找出陳帆所說的附錄看了一遍,理解了一下其中內容。
大致意思是說,靈司的能力都可以用,但活人找上的事,用活人的身份對接,對外解決,死人找上的事,用靈司的身份解決,至於過程就無所謂了。
兩行字能解釋清楚的事情,打著官腔印了正反兩麵四張半紙,也難怪之前沒耐心看完。
知道界限在哪裡之後,夏之餘便放心的再次用神識跟著錄牌去了戴圓圓所在的農家大院。這一次神識穿過木門,陰暗沒有點燈的小屋子裡堆著些破爛雜貨,錄牌停在空中,晃晃悠悠地照著躺在地上說著胡話的人。
“媽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