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乖乖起身。
現在彩鉛都是無毒的了,尤其是針對兒童的繪畫產品更不可能用重金屬,萬一含在嘴裡怎麼辦?這裡又是私人醫院,能住進來的人非富即貴,不可能沒錢給孩子買貴一些的無毒彩鉛。
看來,是他想當然了。
孫叔早就過來,連聲問沈舟然有沒有事,沈舟然搖頭,三個人回病房。
梁思硯也看到沈舟然要摔倒的模樣,慢了一步,站在那看他們兄弟倆互動,自己有種多餘的感覺。孫叔進來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三個人一個看他的都沒有,徑直走了回去。
梁思硯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踹了一腳沈舟然坐過的椅子。
他在這邊心急火燎想怎麼借錢還他,他倒好,連自己這個人都忘了。
竟然直接走了!
過了會,沈舟然發消息過來:【你在哪?】
梁思硯把鍵盤按得劈啪響:【花園。】
【不上來?】
梁思硯心想你現在知道討好我了:【不想上去。】
沈舟然回了個“好”之後把手機扔在一邊。沈駱洲從孫叔手中接過藥,眼角餘光掃了手機一眼:“怎麼了?”
沈舟然搖頭:“沒事,梁思硯說他不上來了。”
“你還有閒心管彆人。把手伸出來。”沈駱洲不鹹不淡道。
沈舟然乖乖把胳膊伸出去。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皮膚已經紅了一片,有腫起來的跡象。沈駱洲看了不動聲色皺皺眉,旋開藥膏的蓋子擠出一點在指尖上:“難受?”
“又疼又癢。”沈舟然沒隱瞞,說出自己的感受。
“難受還碰。”
沈舟然不敢多話,坐在床沿上看沈駱洲半彎著腰給自己塗藥。
他剛從公司過來,身上還穿著西裝。因為彎腰的動作背部拱起流暢的弧度,腰身設計讓麵料緊緊包裹著勁瘦的腰。
領帶垂下,在沈舟然麵前晃來晃去。涼涼滑滑的絲綢緞麵偶爾掠過他的手背,像一跟羽毛在心上撓了下。
沈舟然抬起左手,輕輕拽住他的領帶。
沈駱洲抬眸看他。
“癢。”沈舟然輕聲抱怨。
沈駱洲沒說什麼,把冰涼的藥膏塗在過敏處,又讓孫叔找出過敏藥吃了兩粒。他處理的十分熟練,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整個流程都刻在了DNA裡。
“幸好不是呼吸道過敏,不然你直接躺在ICU彆出來了。以後不清楚來源的東西彆碰,知道了嗎?”沈駱洲把東西收好後,隨口一說,帶著點訓斥口吻。
他說完頓了頓。
真的已經是習慣了,之前每次都會在處理好沈舟然的大傷小傷後以兄長的姿態教訓兩句,讓他長點記性。
沈舟然也是一愣,繼而彎了下眸子:“我記住了,以後不碰。”
沈駱洲“嗯”了聲,沒說什麼。反倒是沈舟然問他:“大哥,你不是應該還在上班嗎?這麼突然過來了?”
“來找你拿鑰匙。”沈駱洲說。
“哦,是出租屋的鑰匙吧,我忘了給你,”沈舟然有點抱歉,但說著說著意識到不對,“如果沒有鑰匙,上次是誰把我從裡麵救出來的?”
他記得戀愛腦是在自己的出租屋裡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