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把抱了一路的盒子遞給她。妙妙伸手接過,有些不知所措,眼中的驚訝開心滿得要溢出來:“是送我的禮物嗎?我可以拆開嗎?”
看沈舟然點頭,妙妙迫不及待抽開緞帶,看到了裡麵一整套漂亮的彩鉛,張大嘴發出讚歎:“真的是送給我的嗎?我以後可以用嗎?”
對她的再三追問,沈舟然依舊好脾氣應著:“是給你的,以後用這套畫畫,那套不要用了,扔了吧。”
妙妙聞言,眼中的驚喜瞬間消失,囁嚅道:“不行……那是劉阿姨給我買的,我要是扔了,她會生氣。”
或許是無法抑製心中的恐懼,小姑娘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抽搐。
奇異的景象吸引來不少目光。
沈舟然摸摸她腦袋,用身子把那些目光擋住:”那不扔了,但以後不要用了,知道嗎?那套彩鉛有重金屬,不適合小孩子用。”
妙妙似懂非懂點點頭,聽到不扔了沒那麼緊張,抱緊了手裡漂亮的彩鉛盒:“好,我以後隻用哥哥的。”
“嗯,好乖,”沈舟然誇了句,不經意問,“妙妙,你的家長呢?為什麼不陪你玩?”
妙妙說:“媽媽工作太忙了,不能經常來看妙妙。但沒關係,妙妙現在有哥哥一起玩。”
她紫葡萄般晶瑩透亮的眼睛裡滿含依賴。除了護士姐姐,就隻有大哥哥不會害怕她了,其他人見了自己都躲得遠遠的。
沈舟然知道妥瑞症小孩會受到很多外界歧視,想到這,他有些不忍心告訴妙妙自己馬上要出院的消息:“我住在五樓,你要有事可以去找我,沒事也能去玩。”
妙妙點點頭,想到什麼,舉起左手:“對了!我有小手表,哥哥可以加我聯係方式,那樣我想找哥哥,就能提前聯係了。”
梁思硯看著遠處的一大一小。
陽光下的他們,即便穿著病號服,也那麼溫馨。
如果第一次他可以說服自己,沈舟然是假裝做戲給自己看,想迷惑自己,那這一次,真的無法說服。
因為沈舟然,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重新醒來的他,像是一輪月亮,不與太陽爭輝,卻溫柔又堅定地散發自己的光芒。
梁思硯自己都沒發覺,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身影上,連手裡剛打開的遊戲都忘了。
“妙妙,又來找哥哥嗎?”上次見到的護士走過來,對沈舟然笑著問好,“小沈先生,你也來曬太陽呀。”
沈舟然禮貌點頭:“對。”
經過上一次,護士顯然對沈舟然改觀,沒阻止兩人加聯係方式的舉動,甚至在加完後對沈舟然表示歉意:“上次是我太著急,誤會了小先生。我也沒什麼好給的,自己做了幾個羊毛氈掛件,想哪天見到你送給你表示歉意。”
護士從口袋裡拿出一串圓滾滾的羊毛氈小動物,都很可愛。沈舟然盯著胖嘟嘟小豬的黑豆眼看了幾秒,實在沒忍住收下了:“謝謝,但我隻要一個就好。”
他滿意的揣進口袋裡。
等回去的時候手機列表不但多了位小朋友,口袋裡也多了個粉色小豬掛件。
等曬夠了太陽,他打算回去休息。
本以為梁思硯早就回去了,以他的大少爺脾氣不可能被那樣對待還沒臉沒皮的留下。
結果剛一站起來,有人就在他後麵懟了個輪椅:”走什麼走,趕緊坐下。“
沈舟然回頭看,果然是梁思硯:”你怎麼還在?“
梁思硯避開他的眼神:”我怕我一走,你們兄弟倆又想辦法折騰我。“
攥著輪椅的手卻捏緊了,心下情緒不定。
對啊,他走不好嘛,回來乾嘛啊,還巴巴推了個輪椅湊上前受氣。
但這幾天已經是習慣性動作了,沈舟然剛一坐下,他就扯了扯薄毯蓋好,把人推回去。
沈舟然倒是希望他快點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但也不知道梁思硯什麼毛病,愣是呆到晚上才回去。
等整個住院部都安靜下來,沈舟然支起平板,打開自己久不登錄的社交賬號,發了條動態。
【我是《曠野的鳥》這首歌的作曲作詞人。這首歌在送出去後卻被改為彆人的名字,完全抹殺我的存在,且不經授權用於商業途徑盈利,我保留追究權利。@許秋瑤】
今天是周末,平台流量很大,又恰逢一年一度的音樂節要開展,關於許秋瑤能否憑借《曠野的鳥》獲獎的話題居高不下。沈舟然這條微|博一出,立馬上了廣場。
【????我沒看錯吧?許秋瑤剽竊?她不是原創怎麼好意思說自己原創歌手】
【這個好勁爆,吃瓜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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