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沒事吧?”杜啟白給他遞水,抱怨說,“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散光,不拉著你跑他們又要圍上來。我要不再跟輔導員反映下?”

沈舟

然接過水,慢慢咽下去:“不用,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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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啟白說:“然然,你脾氣真好。”

沈舟然又喝了兩口水,沒做聲。

他不是脾氣好,隻是知道這場景不會長久,等知道沒意思後,人群自然而然就散了。一哄而上,又一哄而走。

潮水褪去,沙灘上不餘什麼。

醫學院離得他們有段距離走路過去要十多分鐘。

等他們兩個到的時候,已經快開場了。

紀岩老遠就看到他們,放下手裡的擺件對他們揮揮手,杜啟白也趕緊揮手,然後小聲附耳過來對沈舟然說:“老紀可是他們學院的名人。”

“嗯?為什麼這樣說?”沈舟然對幾l位舍友的認知實在有限。

“因為老紀是出了名的一米八壯漢卻連實驗小白鼠都不敢抓,還被嚇得花容失色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啟白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紀岩一走進就聽到他在嘲笑自己,衝上來捂住杜啟白的嘴捍衛自己再沈舟然麵前的形象,訕笑著對他說:“我帶你倆去後台逛逛,一會給你們安排到第一排。”

沈舟然頷首:“好。”他看著杜啟白被死死捂住喘不過氣的樣子,猶豫下,“你要不放開吧,他快呼吸不了了。”

杜啟白重獲自由,趕緊大口吸氣:“我要被謀殺了。”

“怎麼可能,大多數人能憋氣一分鐘,你這才哪到哪,還沒到極限。”

“我到極限你就進去了!”杜啟白瞪他,“你們學醫的真可怕,卡著上限把人整死是吧。”

“對你算為民除害。”

“滾蛋。”

紀岩笑著拉上他們:“走了走了,去後台玩玩,順便幫我搬東西。”

幾l人打打鬨鬨,去了後台。

學生會找紀岩來幫忙的最大算盤就是他人高馬大,重點的東西都能搬,給大家省了不少時間。

“我搬重的,你們兩個一起搬那個輕的。”紀岩指指角落裡的人體模型說。

“這還不簡單,我自己就行,然然你在旁邊看著。”杜啟白一擼袖子,上去就去拽頭。

拽了一下沒拽動,又拽,臉色憋得鐵青。

沈舟然歪頭問:“我在旁邊看著?”

杜啟白尬笑:“那多不好啊,我們宿舍不養閒人,快來幫忙。”

沈舟然勾了勾唇,幫忙去抬腿。

彆說,這矽膠模型看著輕,實際重量還真不輕。

杜啟白在前麵倒著走,邊走邊喊:“讓一讓,大家讓一讓,路過路過,彆撞到。”

剛進來的一個人聽到聲音,往旁邊側了側身,站在那裡看他們走過去。

杜啟白略過他:“謝……謝。”

他卡了下,死死盯著來人。

感受到他的視線,鬱言

() 璟淡淡站在那,並不回頭。

沈舟然的目光在空中跟他相接,一觸即分,收回視線往前走了幾l步,提醒杜啟白:“小心,下台階彆踩空。”

“哦哦,好的。”

杜啟白趕緊回神,側頭往後看,慢慢走下去。

沈舟然也下了台階,他聽到身後鬱言璟在說話:“不是說今天不用來了嗎?我下午會過去找你。”

聲音雖還是沒有多大起伏,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出說話對象於他而言不一般。

回答聲有些模糊的飄在空中:“今天沒事情做,正好來看看。”

有些耳熟。

沈舟然心底閃過一個人名。

看來他們發展的很順利,已經從認識到熟稔了。雖然他之前也好奇過,為什麼鬱言璟那種人能輕易對隻見過一兩次麵的秦霜魚卸下防備,表現得像深愛很久一樣。他後來才知道答案,原來是主角光環作用。

光環普及之下,人人愛他。

所以鬱言璟這種隱藏很深的神經病,一見鐘情就不會是什麼難事了。

是的,神經病。

沈舟然並不打算跟鬱言璟有太多接觸,對方表麵上是個十分優秀,救苦救難的醫生菩薩,甚至為了彆人的生命可以連軸轉手術,晝夜顛倒的加班,但他並沒有正確的善惡觀。

對他而言,拿起的是手術刀還是屠刀,並沒有分彆。

他扭曲三觀的形成源於自己的童年。鬱言璟是個孤兒L,原書中寥寥幾l字提到過,他在十二歲那年才被接進福利院。而在這之前,他被拐賣過,也被當成過乞討的工具,甚至被抓走打過黑工,常年遊走在灰色地段,朝不保夕。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見識了太多社會陰暗麵,從地獄中掙紮著活下來的人,甚至十二歲之前不認字的孤兒L,當年會以省理科狀元的成績考入A大,本博連讀。

不知是什麼力量支撐他走了下來。

而在回憶起自己被身穿的那一年,沈舟然發現好幾l次鬱言璟看他的目光讓人後背發涼。

好在戀愛腦也不傻,不敢輕易靠近這個瘋子,才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鬱言璟的底線。

這種人,沈舟然敬而遠之。

“剛剛那個,是不是學弟?”秦霜魚往門口看了看,卻看不到人影。

“學弟?”鬱言璟問。

“哦,就是沈舟然,他跟我一個院,比我小一屆,”秦霜魚看不到人,也不糾結了,“算了。”

現在讓他遇上沈舟然,總有點怪怪的,有種插足彆人感情的微妙尷尬。

他回頭看鬱言璟:“沒想到鬱醫生也是我們學校的,我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

鬱言璟“嗯”了聲,目光落在秦霜魚的眉眼處,像在描摹一幅畫那樣細致。

秦霜魚已經習慣他的冷淡了,但卻有點受不住他的目光,要知道兩人第一次見麵時鬱言璟差點把他的脾氣逼出來。

結果第二次見麵很快就來了,他陪外公去醫院做

個微創,

誰成想也遇到了鬱言璟,

還是主治醫生。外公做完手術不舒服,吐了他一身,還牽連到了鬱言璟。當時他的眼神已經能把人凍成冷屍。

秦霜魚當時用手掐著一小塊布料提著衣服,防止沾到自己皮膚上,卻不想跟他道歉,覺得一報還一報。誰知鬱言璟當時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定落在他的鎖骨處,之後讓他跟自己去單獨的休息室換衣服,潔癖那麼嚴重,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那目光秦霜魚現在還記得,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是無法用語言表述的厚重壓抑到讓人窒息的感情,如蛛絲將他緊緊纏繞,密不透風。

他當時害怕,卻在鬱言璟之後的幾l次接觸中覺得自己多心,對方依舊沒什麼感情,卻對他多了點耐心。

秦霜魚身邊的人都會圍著他轉,順著他哄著他,他不覺得鬱言璟有太大的不同。

前幾l天知道鬱言璟竟然還是本校醫學博士,兩人聯係更頻繁了些。

“我去下麵坐著吧。”秦霜魚不想碰見沈舟然,但一味地躲並不是辦法,說完轉身離開。

他沒有回頭。

不然他就會看到鬱言璟那雙鏡片後的黑眸如兩個漩渦,壓抑著鋪天蓋地的病態癡迷,詭異非常。

“再忍一忍,”鬱言璟聽到自己低聲說,“他隻是沒想起來。”

可是藏在白大褂口袋裡的手,卻興奮到一直顫抖。非要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刺破表層,流出滾燙濃稠的液體,才會稍稍澆滅這股興奮。

但今天不行,鬱言璟烏黑的頭發垂下,將眼底神色遮住。

他還要作為學長,聽完一整場講座。

“學長,你準備好了嗎?”有人來找他。

鬱言璟理了理衣領,長腿一邁走出後台,冷靜克製的模樣跟往日沒有任何不同,禁欲又理性。如一副完美的皮囊,包裹住了其下的膿瘡舊疤。

紀岩給沈舟然他們申請了“家屬位”,就在第二排。沈舟然能聽到周圍女生的討論聲,都在說鬱言璟,大家很吃他這種禁欲冷淡係,說他是智性戀巔峰。

“這就巔峰了,什麼水平啊真拉,”杜啟白小聲吐槽,“長了一張好臉,可惜沒一張好嘴,說話沒素質。他不會還口臭吧?”

“噗。”沈舟然喝了一半的水噴了出來。

剩下的水嗆進了氣管,咳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然然你沒事吧?”杜啟白慌忙去找紙巾。

沈舟然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咳、咳咳……你不說話、我就沒事。”

他接過紙巾,拭去唇角的水漬。

杜啟白知道闖禍了,仰著臉訕訕對他討好的笑。

“學弟。”

頭頂上有聲音傳來,打斷他們的談話。沈舟然抬眸,果然是秦霜魚。

“學長。”他禮貌問了好。

秦霜魚“嗯”了聲,想跟他再聊幾l句,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沈舟然是個不會主動找話題聊天的人,往日這種事情都是自己做,可他現在有心事,找不到什麼好聊的,最終隻訕訕問了幾l句近況,在第一排坐下。

杜啟白靠近沈舟然,小聲說:“然然,你還認識秦學長?”

“我認識不奇怪吧,反倒是你,怎麼認識的?”沈舟然問。

“因為我每天都逛學校論壇,各大係男神那個帖子都快被我刷爛了,”杜啟白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然然寶貝,你認識那麼多績優股,不如給我介紹幾l個?我都單身好久了。”

沈舟然不自在地側了側身,輕聲回:“拜錯神仙了,我身邊都是牛鬼蛇神。”

語氣有點自嘲。

杜啟白一想也是,他舍友身邊的人不是像他哥那樣非常優秀的,就是像鬱言璟那樣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的。

一半一半的概率,比開盲盒還刺激,他心臟受不了,還是拉倒吧。

前排的秦霜魚聽著後麵不斷地聊天聲,心生煩躁。

他眼角餘光看到杜啟白越靠越近,幾l乎快貼到沈舟然身子上,心底“嘖”了聲。跟他沒什麼話題聊,怎麼跟這個一看就不懷好意的人打得火熱?

沈舟然,你不是生人勿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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