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非常滿意自己想出了兩全的辦法,催促道:“哥哥快張嘴。”
沈駱洲看他得意的小表情就想笑(),聽話啟唇咬住餅乾?[((),吃了一口。
“好吃嗎?”
沈舟然和沈媽媽異口同聲。
“味道不錯。”沈駱洲點頭,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餅乾這種東西,隻要配方正確了很難不好吃,沈媽媽又舍得用料,全是最貴的黃油和麵粉,味道香極了。
“好吃那多吃點。”
沈舟然好像找到了投喂哥哥的樂趣,又給他塞了好幾塊。
沈駱洲哭笑不得:“可以了可以了,我再吃就吃不下烤肉了。”
沈舟然隻好收手。
旁邊閃光燈一亮。
沈爸爸拿著拍立得,看著新拍出來的照片很滿意。
小小的相片裡,沈駱洲抱著年僅六歲的弟弟笑著搖頭,一臉無奈。沈媽媽在身後看著他們,笑得溫柔又寵溺。
陽光從窗欞中透出,毫不吝嗇灑在他們身上,是歲月靜好的一天。
“我拍得還不錯吧。”沈爸爸得意地對家人炫耀,拿磁鐵貼在了冰箱門上。
那裡已經有了很多一家人的照片。
沈舟然摟著他哥的脖子指揮走到冰箱前去看照片,肯定地點點頭:“好看。”
沈爸爸笑著刮刮他鼻尖:“小乖真給麵子。”
拿著小餅乾的沈舟然也開心地笑了,分了一根胡蘿卜給沈爸爸。
餅乾和披薩出爐了,雞翅和各種肉類醃製的也差不多,王媽進來喊人,說可以出去開始燒烤了。
沈舟然聞言讓沈駱洲把他放下來,牽著他哥往外麵走。
燒烤用的無煙爐,肉排在加熱網上滋滋冒油,烙出網格的形狀,香氣四溢。
比起肉類,沈舟然更喜歡吃烤好的果蔬,此時盯著邊上的烤蘋果。
王媽見狀笑了,加了一小塊放在小盤子裡:“還很熱呢,小少爺放涼了再吃。”
“謝謝王阿姨。”沈舟然認認真真道謝,接過小盤子回到座位上。
沈爸爸衝他招手:“小乖,坐這裡。”
拍了拍自己的腿。
沈舟然看了他哥一眼,戀戀不舍換了個位置。
沈爸爸看在眼裡:“小家夥,光知道找你哥。是不喜歡爸爸嗎?”
沈舟然還處在彆人說什麼都當真的年紀,帶著慌亂趕忙說了好幾遍“喜歡爸爸”,把沈爸爸逗得不行,將人抱在腿上親他,硬硬的胡渣紮在沈舟然嬌嫩的臉蛋上,紅紅的。
他覺得疼,一直往後躲:“爸爸你弄疼我了。”
“好好好,不親了。”
話雖如此,沈爸爸還是逮著又親了兩二口才在小兒子委屈的眼神中停下,把眼前的烤肉排切成小塊,插了一塊喂給沈舟然。
沈舟然靠在他懷裡,咬住那塊肉細細咀嚼。
他吃的很慢,沈爸爸看他吃
() 完了才給他拿其他的,但也是控製著量,生怕小孩子自己沒數吃多了。
沈舟然吃多了,那可是要進醫院的。來回折騰一番,身上又沒多少肉了。
沈爸爸抱著懷裡有些硌手的小兒子,心底掩下一聲歎息。
也不知道這孩子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好。
吃到一半,沈爸爸開始跟家裡的保鏢叔叔們和司機王叔等人喝紮啤,沈舟然趁機溜下來去找他哥。
沈駱洲正在吃烤玉米,腿就被抱住了,低頭一看果然是他弟弟,抱起來坐到凳子上,手邊的玉米在他麵前晃了晃:“吃不吃?”
“吃。”沈舟然點頭。
王媽在燒烤時會特意做兩份,一份是正常調料,一份是基本不加料的,後者是專門為沈舟然做的。沈駱洲從燒烤架上拿起一串沈舟然特製,遞給他。
沈舟然坐在他旁邊,捧著一小截玉米在吃,看著沈爸爸跟叔叔們喝酒。
“哥哥,你喝過酒嗎?”他不禁問道。
沈駱洲說:“未成年不能飲酒。”
他不直接說沒喝過,沈舟然就明白了,轉了轉眼珠,悄悄靠近沈駱洲的耳邊,咬耳朵低聲問:“那我也可以嘗嘗嗎?”
“什麼?”
沈駱洲一愣,繼而氣笑了,將人腦袋推遠,“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讓沈舟然喝酒?
老爸不得把他腿打折了。
沈舟然不依不饒,抓著沈駱洲的手臂晃晃,豎起一根食指發誓:“我就嘗一口,不,就一滴。一滴總可以了吧哥哥?求求你了。”
沈駱洲被他纏得沒辦法,堅定的心逐漸動搖。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撒嬌,”他嘀咕了聲,“跟我來。”
沈舟然看有戲,雙眸一亮,跳下凳子跟他哥走了。
沈媽媽本來在跟王媽聊天,看兩人走了:“這倆孩子乾什麼去?”
王媽笑道:“反正有大少爺看著,您不用操心。”
沈舟然跟著沈駱洲溜進了廚房,看他哥搬了張椅子踩在上麵去開廚房最頂上的儲物櫃。
“哥哥,爸爸的酒不是都在地下室的酒窖裡嗎?”沈舟然這個還是知道的。
沈駱洲說:“你不懂,老爸的好酒都藏在這頂上。找到了,你拿個杯子給我。”
沈舟然把自己的喝水杯遞給他。
很快,遞上去的空杯子裡麵裝了滿滿一大杯液體,被沈駱洲送回沈舟然手上。
沈舟然看著杯子裡的橙色液體,覺得疑惑:“為什麼是這個顏色?不是透明的嗎?”
沈駱洲從椅子上跳下來:“都說了這是老爸的珍藏,珍藏總是跟其他的酒不一樣,對不對?”
沈舟然想了想,深有其感點頭讚同。
“你快喝。要趕緊喝,不然讓爸媽看見就完蛋了,我會被打的。”沈駱洲催促他。
聽他這樣說,沈舟然什麼疑慮都沒有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等喝到第二口時他才反應
過來哪裡奇怪,咽下杯子裡的液體,看看杯子,又用那雙乾乾淨淨的黑眸去看沈駱洲。
“......為什麼酒的味道跟我早上喝的胡蘿卜汁一個味?”
沈駱洲大驚:“怎麼會?”
他端起杯子也喝了口,想了下,對默默看著自己的沈舟然說:“我想起來了小乖,這個牌子的酒是用胡蘿卜發酵釀出來的,所以會是這個味道。”
沈舟然:“......”
他看著沈駱洲,臉漸漸皺在一起:“哥哥,我很好騙嗎?”
“噗,咳,怎麼會呢小乖,我,嗯......”沈駱洲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
側過頭去,捂著嘴開始笑,肩膀不斷抖動。
“哥哥。”
又是一聲喊,隻是這次聲音可委屈了。
沈舟然看著他,雙手還抱著那杯胡蘿卜汁,眼圈漸漸紅了,抽抽鼻子。
眼看要把人逗哭了,沈駱洲趕緊刹車,止住笑開始哄他開心。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對不起,絞儘腦汁講了多少自己聽來的笑話,直到說到口乾舌燥,沈駱洲才終於把人哄住。
看沈舟然揉揉眼眶,最後還是乖乖喝了那杯胡蘿卜汁,沈駱洲長舒一口氣。
他不是第一次逗弄沈舟然了,但沈舟然總是會相信他的話。
上一次剛剛被騙過,下一次還信他哥哥。
這樣不好,沈駱洲唾棄自己,會在小乖這裡失信。
但......嗯......
看著小乖喝完胡蘿卜汁後亮晶晶看著自己的眸子,沈駱洲想。
他下次還敢。
這麼可愛,誰能忍得住不欺負啊。
吃過了午飯,沈舟然下午睡了一覺,起來後發現家裡靜悄悄的,隻有幾個傭人在外麵侍弄花草。
他想了想,把客廳裡的地毯鋪好,又去一樓的儲物室把自己的玩具拖過來。
隻拖了短短一段距離,已經累得鼻頭上都滲出汗珠,小臉蛋紅撲撲的,多了點血色。
管家孫叔進來看到了,趕忙幫忙:“小少爺以後彆自己做這種事,喊我來就好了。”
沈舟然抿唇,跟著孫叔後麵看他把玩具放下,說:“我以為自己可以。”
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孫叔慈愛摸摸他腦袋:“小少爺要多照顧自己的身子,等你長大了,再有力氣些就可以自己來了。”
沈舟然低頭擺弄那些積木,不說話。
孫叔也不在意,笑著又摸了他腦袋一下,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周圍重新安靜下來。
沈舟然拿著積木坐在地上,突然想起自己兩個月前感冒時的場景。
就一直咳嗽,停都停不下來,嗓子都啞了,能嘗到淡淡的腥甜味。即便努力忍一分鐘,接下來就會更難受。
咳得全身都在痛,肚子最痛,晚上也睡不著。
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很擔心,哥哥即便在上課也還是請假回來了,送他去醫院打點滴
。
但輸了一段時間的液沒什麼起色,就開始打激素做霧化,這才慢慢好轉。
其實沈舟然也明白,爸媽和哥哥都很忙,是他總是生病打亂家人的節奏,讓大家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圍著自己轉。
他想自己做一件事情也辦不到,還得讓外麵忙碌的管家爺爺進來幫忙。
沈舟然有些不開心,他又不知道該怎麼紓解自己的不開心,就一直心情低落地搭著積木。
下午二點多的時候,沈媽媽醒了,緊跟著是剛洗完澡的沈駱洲。
而沈爸爸因為中午喝了酒還在床上睡覺。
兩人前後腳下樓,一打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搭積木的沈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