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傳聞中威震整個擂缽街的雙子?
光田幸太有著光鮮的履曆和光明的未來,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被一個黑夜組織盯上,他也不至於東躲西藏。如果能光明正大找工作,輕易就能找到不錯的下家。
現在,他需要能從那個組織的威脅下庇護他的勢力,還需要一大筆錢救人。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會邁入Mafia這個大泥潭……誰都知道,一旦踏入黑夜,就無法全身而退。
如果這個少年真是那個威震擂缽街所有組織的雙子的話……說不定,雙子會是比港口Ma
fia更好的選擇。
淺野空才剛大發神威,現在走進咖啡廳,整個人透著一股垂頭喪氣。他想起了被毀掉的麵試:雖然原本也希望渺茫,但是被這麼一攪和,對方都要走了,希望簡直掉到0。
本來要走的光田幸太又不提要走的事,不動如山地坐在座椅上,端起幸運沒被混亂波及的咖啡,不緊不慢喝一口:“您剛剛說,薪資可以給到市價的兩倍?我想預支三個月工資,可以嗎?”
峰回路轉!
淺野空驚喜地連連點頭。之前的交談,光田幸太隻是自述自己過往的項目經曆,就已經讓淺野空為之折服。
……
“雙子”出現的消息傳得很快。不少人都親眼目睹,組織分子槍戰後拖著扶著昏迷的成員,狼狽驚恐逃離。不久後,附近的所有黑夜組織成員,都知道雙子出現在附近。
與謝野晶子抱著一袋子辦公用品停下腳步,看著兩個明顯就是Mafia的壯漢,臉上留著冷汗慌不迭地從她麵前跑過,活像身後有什麼讓人恐懼的怪物。
“第5個了……”這已經是她看到的第5個驚慌逃竄的Mafia成員。往日囂張的他們,現在怎麼了?
與謝野晶子看了看Mafia成員跑來的方向。‘是我們辦公樓所在的方向沒錯。’
在她身邊,抱著一袋子粗點心的江戶川亂步,騰出一隻手從褲袋中掏出黑框眼鏡戴上,睜開冷翠色的眼瞳,定定看了兩個壯漢幾秒,又觀察了周圍。
江戶川亂步放鬆地眯起眼睛,拆出一根美味棒塞進嘴裡,含糊隨意地說:“是新搬來的鄰居哦。”
“鄰居?”與謝野晶子挑眉。聽亂步先生的意思,這個鄰居,就是造成Mafia這副樣子的原因。
這片區域租金不算貴,但治安也稱不上好。前幾天他們租下新辦公室後,已經遇到好幾次的團夥打劫、Mafia勒索等事件。社長和與謝野晶子都出手教訓過幾次,仍然不能根除惡□□件。
‘這個鄰居剛來,就產生這種所到之處、群狼退避的效果……到底是何方神聖?’
與謝野晶子產生了興趣。
……
淺野空與光田幸太回到三層辦公室,辦理好入職事宜,並就會社的事業進行充分溝通。
其實也沒什麼好溝通的,現在會社沒有盈利模式、沒有員工,什麼都沒有,完完全全的從0開始。僅有的資源是:
暫時充足的資金(從XX會和其它反對淺野空規則的組織團夥總部搜刮而來),聲名鵲起的社長(在黑夜組織中的名聲),能力極強的新任總經理(雖然手下還沒有一個員工,隻是個光杆司令)。
光田幸太聽淺野空介紹會社的尷尬現狀,表情一以貫之的鎮定,看不出絲毫畏難,仿佛眼下的局麵對他隻是小意思。
聽淺野空說完會社的事業目標“幫助擂缽街少年牽線工作、走上正常生活”後,光田幸太向淺野空進一步了解他對這個目標的想法,比如:要做到什麼程度、想怎麼做、如何評判完成結果等。
沉吟幾分鐘後,光田幸太說出對會社後續發展的大致規劃和下一步安排,預估所需的人手、資金和資源支持。條理分明,邏輯清晰,論證充分。
至於會社的盈利模式,光田幸太會先去做充分的市場調查,仔細考量後再與淺野空溝通。
淺野空感覺眼前豁然開朗,未來該做什麼,該如何實現目標,從白茫茫一片變得路徑清晰。淺野空沒有更多意見,讓光田幸太按照他的規劃來。
今天,淺野空難得提早回家,路上打電話給太宰治。
“太宰,謝謝你,你介紹的這個人真的太棒了!”淺野空感動道謝,“你從哪裡找到這樣的優秀人才。而且他居然不嫌棄,願意加入。”簡直讓人
難以置信。
“那很好啊。”太宰治語氣輕飄,身後是港口Mafia與敵對組織的交戰現場。
光田幸太當然會願意了。惹上□□老大的女兒,不得不隱姓埋名;重視的人又身患重病,沒有一大筆醫療費就會死。
光田幸太,就是太宰治為淺野空的事業小舢板,找到的會開船還會做大船的金牌船長。
太宰治想看到讓淺野空為之追尋的“希望”,想從淺野空身上找到,能讓人即使背負著痛苦,也值得繼續活下去的價值是什麼。
太宰治自己看不見、找不到,但是也許淺野空可以讓他“看見”。他不想讓淺野空在瑣碎事務中繼續打轉、消磨時間。
合上手機,太宰治將交戰的雜亂聲響拋在身後。看向遠處的平靜壯闊的海麵,眼神漸漸空茫,‘真讓人期待啊……’
這一波,是淺野空、太宰治、光田幸太的三贏。唯一受損的,隻有無知無覺中損失了一位潛在優秀人才的港口Mafia首領森鷗外。
幸運的是,因為不知情,所以他不會產生心痛。太宰治也已經將所有手尾處理好,沒有人會發現。
今天的森鷗外,依然作為組織的奴隸,在辦公室勤勤懇懇批複文件。
他看了一眼時間,心中計算道:今天能抽出2小時,跟愛麗絲去買小裙子。
忙完這幾天,港口Mafia要擴大招人。我需要更多鑽石!
……
淺野空回到家,小銀在學校。芥川龍之介卻不見人影,房間裡也是空蕩蕩的。
淺野空到處找了一圈沒找到,最後下到地下室的訓練場。推開門,就看到芥川龍之介滿頭汗水,黑發淩亂,坐在地上捂住發紅腫脹的手臂,臉色微微扭曲。明明周圍沒有人,卻還是習慣性地隱忍著不發出聲音。
看見淺野空突然推開門,芥川龍之介露出驚訝中帶著一絲羞愧的表情。
‘我太弱了,連這麼簡單的訓練都會受傷。還被淺野哥看到了。他會不會對我失望?’
訓練場內的各種器械上,滿是磨損的痕跡。能看得出這些日子以來,它們遭遇多麼頻繁的使用。
淺野空迅速上前,蹲下身扶住芥川龍之介,略一檢查,表情放鬆下來。
‘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過度訓練產生的肌肉勞損。’
這種症狀淺野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過去他常常受這種傷。但是當年他這麼拚命訓練,是因為生死的威脅——弱者在戰場上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明明已經擺脫了擂缽街的處境,龍之介為什麼……’
淺野空抬頭想問,看進芥川龍之介的黑眸後又愣住。
那漆黑的眼珠裡,沒有進入和平環境後的放鬆和安寧,隱藏在表麵一層薄薄的倔強之下的,是尖刻的焦慮和患得患失。
仿佛能透過眼睛,看到內裡那個不安的靈魂:
不相信自己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就能擁有這樣的好運;擔心現在突然得到的,有一天會突然失去;焦慮自己的弱小,無力在可能的危機下保住現在的生活。
隻有從豐盈中長大的人,能理所當然地接受突降的好運。
一向被命運吝於垂青的人,因為得到的東西太少,對手中的擁有的每一分都無比珍視,因而更害怕失去;對於突如其來的好運,更害怕自己沒有配得上這份好運的能力和價值,所以拚命壓榨自己去努力。
就像在愛中長大的人,才會更坦然接受他人的愛。
芥川龍之介並沒有將淺野空視作可以無條件依靠的後盾。隻有家人,才會為家人無條件付出。而芥川龍之介明白,淺野空與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更對他們不負有任何責任。
他擔負著哥哥的身份,必須堅強、必須為妹妹遮風擋雨。
芥川龍之介已經習慣不會將心中的憂慮說出口,隻是不斷地、不斷地逼自己強大,逼自己無視傷痛。
這些日子,淺野空從沒有這麼近看進芥川龍之介的眼裡,沒有發現芥川龍之介隱藏著這麼深刻的不安。是他忽略了。
‘但是……你現在還有我啊,龍之介。我會保護你們。’
淺野空沒有說出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語言的保證有多麼無力,特彆是對於曾經不斷經受著失去和痛苦的人。
他選擇順從自己的內心,一把抱住芥川龍之介。身體的語言,比口中的語言更能傳遞內心。醫療查克拉悄悄運轉,順著手掌相貼之處,緩緩治愈芥川龍之介紅腫的手臂。肉眼可見地,紅腫漸漸消去、皮膚恢複白皙。
淺野空在心裡盤算著:現在有了光田幸太加入,可以抽出不少時間。那麼,帶龍之介和小銀來一次箱根溫泉之旅吧!
從擂缽街搬出來後,他還沒有與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好好談過。如果龍之介有不安的話,小銀也會有的吧。那麼,借這次旅行,跟他們好好聊聊: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關於他們之後的相處方式。是萍水相逢的夥伴?好心的老師?還是,互相依賴的家人?
之後,他會在日常生活中,用實際的行為慢慢消除龍之介和小銀的不安。
安靜的訓練場中,隻有彼此依靠的體溫和流動在空氣中的脈脈安寧。
芥川龍之介單薄瘦削的身體從剛被抱住的僵硬,慢慢放鬆下來。他不明白為什麼淺野空不說話突然抱上來,但是他感覺到了手臂的好轉,也感覺到了淺野空的關心。
他悄悄抬起手,拉住淺野空的衣角,‘我會更加努力的。’眼神從溫和轉為狠戾,‘我會擁有保護這一切的能力。’
他知道,妹妹能上學、他們能衣食無憂的的平安生活是怎麼來的。也知道,淺野空現在正在和那個所謂的兜帽俠一起,孤單地對抗著擂缽街所有組織的惡意。
想要將僅有的幸福從他手中奪走的人,就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