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風也跟著笑,伸手取了一枚翠綠的糕點嘗了:“這糕點味道確實不錯,顏色也有新意,挽卿心巧。”
“不過是些摻和了五色蔬果汁的糕點,挽卿家鄉常見的,當不得、當不得洛王的這句誇讚。”話是這麼說的,卻更用一雙含水美眸直直地望向燕雪風。
“……”李延將手中剛取起的糕點又重重地放回了盤子裡,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道,“之前讓畫師畫的畫像之前已經送來了,現下正放在禦乾宮,雪風可要隨朕去看看?”
青籬聽了這話楞了楞。
畫師畫像之前倒是確有其事。
這畫師其實並不是宮中的畫師,而是位民間畫師,最擅長畫人物畫。這畫師說來也是奇人一位,他也不知師承何處,一手畫技實在惟妙惟肖,人本身生什麼模樣,在他的畫紙上就是什麼模樣,而且絕對是最好的那一個模樣。
而且這畫師作畫喜歡取一主題,以此主題畫人物,更是添風情幾分。
畫師聲名遠揚,每日來求他作畫的人不知凡幾,他卻隻為自己感興趣的人作畫,否則無論多大達官顯貴、出多少錢財,他都一概不理。
當日燕雪風對李延說想要求幅人物畫,本不過是玩笑般地隨口一說,不想李延還真認了真,過了幾天就把這畫師尋了來。
本來燕雪風還擔心這畫師會不願作畫,又得少不得一番拉扯,沒想到那畫師一見他與李延卻是連聲道好,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為他們作畫。
不僅如此後來這畫師見到了蘇錦,又是一番誇讚,連道也要為她也做一副。
之前就描了粗樣了,時隔數月,不想竟是已經完工了?
燕雪風聽了剛要回答什麼,太後卻是有些不高興了:“皇帝今日是怎麼了?這麼著急?哀家與雪風難得見一麵,也不讓哀家與他多說會話?”
太後都這樣說了,李延自然隻好留下。
禦花園風景秀麗,花團錦簇,兼之美人如雲,燕雪風整個賞花宴都顯得心情很好,言笑晏晏的。倒是李延一直冷著個臉,隻要一有女子靠近他或者燕雪風就黑臉,搞得本來還想著為他物色一兩個妃子的太後十分無奈。
李延如今都二十五了,大昭朝雖然男女成婚年齡並不像前幾朝那麼早,但男子一般也在二十、二十一就娶了妻,李延身為一國之君,直到今日都孤身一人,太後自然是擔心的。
但一來這年齡說大也不是很大,京中不少貴族子弟也有二十五、二十六才娶妻生子的,二來,皇帝勤政總是好事,太後、大臣們也都被先皇那風流的性子給整怕了,皇上說還不急,那就不急吧。
當然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如今李延大權在握,他們即使有疑議,也沒什麼用。
這麼一想太後也釋然了,反正從一開始她也沒指望著能靠這一場賞花宴來同時解決兩個心頭難題。這次還是專心對付洛王吧。
這麼想著,太後更是頻頻暗示身旁的挽卿與燕雪風搭話。挽卿其實是太後找來的宮中暗衛,是先皇給她留下的,原本就是從事色|誘暗|殺一類的,做這種事自然是得心應手。
雖然有些驚訝傳說中疼愛洛王疼愛地跟親兒子一樣的太後怎麼會下這種命令,讓自己色|誘、敗壞洛王名聲不說,還要求自己給洛王下那種雖然吃下去並不會立刻死,但是過十天半個月就能令人腸穿肚爛而死的毒|藥,不過到底是暗衛出生,挽卿也沒多想什麼,太後要求什麼,她就做什麼罷了。
皇室內幕……本就不可言說。
挽卿抬眼看了一眼燕雪風一眼,卻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果然如京中傳聞般,模樣過人,貌比昭華,隻這般就死去卻是有些可惜。
也不知太後是為何這般恨洛王,一定要將其置於死地?
據說洛王的母親還是太後的閨中密友不是嗎?
燕雪風卻是似乎並沒有感受到挽卿深藏在巧笑倩兮下的殺|意和憐憫,竟是將一盤下了藥的糕點吃得七七八八。
太後見了卻是露出了終於鬆了口氣的笑容,正要說什麼,卻見洛王突然臉色一變,隨即竟是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直直地就倒了下去。
場麵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李延幾乎是在燕雪風吐血的那一瞬間就變了臉色,隨即更是直接將已經昏迷在地的燕雪風打橫抱起,一邊讓人快去傳太醫,一邊將人送去最近的宮殿,而且竟是用上了輕功。
這是怎麼回事?
太後在眾人的混亂喊叫中有些不解。燕雪風怎麼會就這麼突然倒下去了,她吩咐下的明明是過幾天才會奇效的毒|藥啊?
而且……
太後想到剛才李延緊張萬分的表情,不知想到什麼,一下子冷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