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古代宮廷1.19(2 / 2)

李延平日裡不愛飲酒,但今日桌上隻有酒並沒有茶,因此也隻得倒了一杯,卻隻小酌了幾口:“朕早聽說百花樓中有一女子貌美絕倫,引得雪風月月前來,心中好奇,想來一睹芳容。”

燕雪風聽了頭也不抬地接話道:“哦?那今日皇兄見了覺著如何?”

李延:“不及雪風。”

燕雪風:“……”

燕雪風飲酒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李延一眼,卻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看。

燕雪風手中的杯子拿起又放下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皇兄這話說的……徐娘貌美,臣弟身為男子哪能與她相比。”

李延沒有說話,隻是仍盯著燕雪風看。

燕雪風這話說得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了,李延自然聽得出來。其實李延也明白燕雪風怕是有些生氣了。

當日自己在禦乾宮中說了那段話之後,他就看出燕雪風似乎很是生氣。這男人平日裡總是笑著,哪怕是逼他飲下傷身的毒|藥,他也總是笑著飲下,當時那種眉間緊皺、眼中笑意全無的模樣明顯是氣到很了。

燕雪風顯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顯然他對自己竟是對他起了這種心思的這件事接受不能,甚至是十分生氣。

不過也是,大昭朝並不興男風。倒不是沒有好男|色的,但大多都是養些男|寵、孌|童之類。這些人地位極低,甚至比不上花娘、娼|妓之流。

燕雪風什麼身份?本朝唯一的王爺,將相門第,兼之年少聰慧,極善謀略,要不是當年的毒……他如今該是個文武雙全的朝中棟梁。

哪怕是現在,朝中雖人人都在歎他紈絝,可誰敢真的低看他?

被自己這般暗示,甚至被與花娘相比較,燕雪風怕是氣到當場想掀桌子罵人。

其實以燕雪風這般高傲的性子,李延原本以為在發現自己心思之後,燕雪風會氣到不願再與他交流。

當日燕雪風從禦乾宮中離開的時候似乎也確實是那麼個意思,當日男人沉默片刻後拂袖離開,竟是連告辭的話都未說,以燕雪風這般長袖善舞的性格,能做出這般不合禮數的事,隻可能是真的怒意縈胸了。

隻是不知為何在府中待了一個下午之後,燕雪風卻竟是完全收斂起了自己的怒意,第二天還是照常來上了朝。

那日李延在朝堂上看著站在下方的燕雪風那張仍舊笑得毫無破綻的臉,就在心中想,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讓燕雪風竟能這麼隱忍?

為了……皇位?

為了奪權他竟能做到這般地步嗎?

這可不像燕雪風的性子。

裝成這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也不知……他的底線在哪裡?

李延抬頭看了燕雪風一眼,卻見對方正緊皺著眉、垂眼喝酒。

花樓燈光實在曖昧,偏紅色係的燈光映照地燕雪風本就精致的眉眼愈發好看,好看地……甚至有些旖旎了起來。

李延突然想起許久前母後宮中的那盆鳳尾竹,青竹驕傲而高潔,但正因為它不肯輕易彎腰,才……讓人愈是想要親手折了他的脊梁。

再傲氣又有什麼用呢,在他麵前,分明……那麼弱小。

燕雪風似乎實在不會飲酒,不消片刻便喝得眼尾嫣紅。

李延看著他嫣紅的眼尾,不合時宜地竟想到了從前看燕雪風表情隱忍地飲下毒|藥的模樣。那時他總是眉間緊皺,好看的眼裡雖努力隱藏,卻還是會難免泄露出一兩分的怒意和屈辱。

現在回想起來心中自然是心疼的,可這心疼之外卻還有一絲……想看他用這種表情再次飲下一些東西的欲|望。

一些……其他的東西。

燕雪風飲了半壺酒,似乎想要轉移話題,開口道:“臣弟聽說南方的戰亂,皇兄派了新人過去?”

南方戰亂足足亂了快一年,而且還有愈來愈亂的趨勢。然而數月前經過討論,李延委派了一員小將去做了那平叛南蠻之亂的將領。那小將之前名不見經傳,今年不過二十出頭,之前隻跟著打過幾場普通戰役,並沒有多少軍功。

剛聽聞李延這調度指令的時候不少人一時間簡直懷疑李延是不是因為實在找不到人了,才隨便指了個人去試試運氣。

可等那小將真的上了戰場之後,眾人才驚覺李延目光之毒辣。

小將一連打了數場勝仗,短短一月,南蠻之亂竟被那小將給收拾得安穩了許多。

眾人紛紛猜測這小將怕是李延私下秘密培養的,專為解決南邊問題而訓練的。

李延:“雪風何時也對南邊的事感興趣了?”

燕雪風飲酒的動作頓了頓。

之前因為南蠻之亂其實是出自他手的緣故,燕雪風一直表現地對那邊的事情毫不在意、也毫不了解。其實他原本弄這南蠻之亂也不是真的為了能怎樣,隻是想給李延添添亂,好給自己留出足夠的時間。

但不久前看到的消息……

燕雪風笑了笑,語氣平靜:“這不是聽說那小將實在驍勇善戰,再過數月怕是能把南蠻直接收服。但這人我聽了個名兒,竟是從未聽說過,這才好奇。”

燕雪風說著抬眼看了李延一眼。

李延盯著他看了會,卻沒有馬上回答。

過了片刻,李延突然笑了笑,將手中倒滿了酒的酒杯舉到燕雪風唇邊:“雪風想知道?陪朕再喝幾杯朕就告訴你。”

燕雪風:“……”

不說這眼熟的調|戲動作,這杯子之前還是李延喝過的,燕雪風身為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總難免有些潔癖的壞毛病。

李延這動作一做出來,燕雪風沉默了許久,可李延的意思顯然是燕雪風不喝他就不回答,燕雪風手掌鬆開又握緊了好幾次,最終還是乖乖地飲下了酒。

李延一連給燕雪風喂了好幾杯,直到酒壺空了才停手:“那小將名叫萬餘,原本是宮中暗衛,雪風自然不認識。”

酒壺中的酒幾乎全部都進了燕雪風的肚子。燕雪風本就酒量不怎麼好,此時喝了這麼多酒,早已經有些醉了。

燕雪風抬眼看人時的眼神都有些迷蒙,聽了李延的話停頓了許久才道:“暗衛萬餘……”

說著又念了一遍,像是想記住這個名字。

李延看他實在醉得厲害,便扶了他去一旁的床榻上休息:“雪風打聽這個做什麼?”

燕雪風躺在床上,仰頭看著他。他似是有些醉得很了,竟是笑著道:“臣弟能做什麼?臣弟自然永遠不會做對不起皇兄的事。”

也許是花樓的床榻實在旖旎,也許是燕雪風此時的表情實在乖巧,男人仰麵躺著,身|下的床單紅得豔麗,襯托著燕雪風愈發顯得他膚色白皙如玉,發色濃黑如墨,他眉眼精巧地……就仿佛是一場夢。

可念不可及。

他看著他,用那樣沾著酒氣的溫柔聲音說:“臣弟永遠都不會做對不起皇兄你的事。”

分明是一句並沒有什麼引申義的、普普通通的話,李延卻覺得自己心臟一時之間竟是滾燙。

該是從來都清楚地明白自己可求的實在太少了吧,該是從來都了解自己這麼喜歡的這個人……其實對自己完全沒有一點點意思吧。

所以,哪怕隻是任意一點點的施舍、一點點根本做不得數的虛假的醉話也能讓自己覺得……那般受寵若驚吧。

李延慢慢跪下來。

這個一生都隻該由彆人朝他下跪的男人就這樣慢慢跪在了燕雪風的床邊。

他佝僂著背,緊握著燕雪風的手,近乎克製不在自己地將自己的臉埋進燕雪風的頸邊。

一句醉話,全當情話。

他說:“此話……可得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明天!要去親戚家串個門!

qaq所以就跟大家請個假更新停掉一天

看在我今天特意多更了點的麵子上……qaq大家彆生氣

就意、意外是常有的嘛【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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