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起來的詛咒師包括他背後的雇主自有家族出麵交涉,需要五條櫻的場合已經結束。
“於是我給自己安排了最完美的退場。”
此時此刻,五條櫻展開雙臂,耳邊是呼嘯的風,身旁是飛快掠過的風景,無拘無束,感覺到了鳥兒一般的自由。
——因為她正以9.8m/s的加速度自由落體。
“至少……本該完美。”
係統的尖叫震耳欲聾:【跳下來之前你都不看看自己的式神儲備的嗎?問題是你沒有飛行式神啊啊啊!】
‘v你50,幫我去奈何橋上排隊占個位怎麼樣?’
用咒力包裹身體,不變成大頭朝下的姿勢已經是她最後的倔強。
係統:【都什麼時候了你給我說人話啊宿主。我的能量還是沒攢夠,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就帶你跳躍時間線!】
*
從夏天一秒鐘切換到秋天是個什麼感覺?是惋惜夏日的逝去?還是迎接秋季豐收的喜悅?
“阿嚏!”
都不是,是要感冒的感覺啊!
微涼的秋夜中,亮起的路燈下,泛黃的樹葉被秋風吹落,慢悠悠地飄蕩著輕輕落在路燈下的女生頭頂,短袖短裙的女生在寒風中站的筆直如同一隻標木倉。
【所以你為什麼要站得那麼直?】
‘當然是因為我是一個正直的人。你以為我會這麼回答嗎?當然是因為我被凍僵了啊可惡!所以現在是什麼時間?’
【因為這次是帶著身體一起,隻跳越了三個月,以及,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親親,因為頻繁在能量不足的情況下進行時間跳躍,短時間內沒辦法再使用這個功能了。】
‘統兒,你好廢,幸虧我早有準備。’她召喚出青蛙模樣的式神,從對方嘴裡取出一張銀行卡,由係統之路,挑了一個絕對和五條家沒有任何關係的酒店,直到這一步還一切順利。
但她忘記自己目前是個未成年人。
“小朋友,離家出走是不對的哦。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前台小姐姐很溫柔很有耐心,她看著五條櫻一身夏裝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總之眼神充滿了憐愛,溫柔的捋了捋小朋友的一頭打結的粉毛。
也是直到此時,五條櫻才發現自己的頭發竟然炸成了雞窩。
什麼?難道我就頂著這一頭雞窩走了一路嗎?!
五條櫻瞳孔地震,眼神都失去了高光,艱澀地請求:“這位漂亮姐姐,我有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請求,如果您不答應。我的一些,就是比如說我的容貌,我的身材,還有我的社交禮儀,還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靈魂都會被毀掉。”
她握住前台小姐姐的手,哽咽道:“您能看著我嗎?”
前台小姐姐呆住了,但還是下意識地看過來。
五條櫻在對方棕色的的晶狀體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呔!真的是雞窩!
*
小姐姐相當有責任心地為離家出走的五條櫻報了警,但作為未來必然成為“最強”的咒術師,她怎能被區區這點困難難住?在警察到達之前脫身不過是小菜一碟!
【這個小菜一碟是指以上廁所為借口,從廁所的窗戶翻出來嗎?】
‘你就說是不是成功脫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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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選擇五條家名下的酒店,今晚就隻能露宿街頭嗎?
五條櫻翻了翻“記憶”裡離家出走前五條悟對她生存能力的質疑,覺得此刻灰溜溜的聯係五條家不是她的風格。
於是她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串神秘數字。
*
“喂,小鬼,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
伏黑家溫暖的客廳裡,五條櫻裹著毯子靠在沙發上,縮成小小一團,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對麵坐著一個人占據了單人沙發並驚人的把它完全塞滿的伏黑甚爾,房間裡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是繪理在找退燒的藥。
五條櫻燒得昏昏沉沉,臉頰兩團高原紅,像一台接收信號有障礙的老舊收音機,隻聽到了幾個關鍵詞。
她迷迷糊糊:“出去?誰要出去?你要出去?”
即便被燒得意識不清,陡然瞪大的眼睛也能看出她的震驚:“我隻是借住幾晚,真的用不著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