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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櫻參加了虎杖香織的葬禮。
被刪掉了記憶的虎杖老爺子對她闖入產房的奇葩之舉毫無印象,情感上難以接受兒子兒媳接連去世的打擊,大腦出於自我保護模糊了那日的記憶,因此五條櫻得以頂著“虎杖香織的朋友”的名頭參加了這場葬禮。
因為國土狹小,再加上霓虹傳統文化裡講究厚葬,傳統日式葬禮的費用年年攀升,近年來諸如氣球葬、樹葬、鑽石葬等奇葩新式葬禮層出不窮。
但老爺子大概是想為兒媳求個最後的體麵,縱然本就不富裕,又有著即將承擔撫養悠仁的壓力,卻還是選擇了最昂貴的傳統葬禮形式。
五條櫻穿著一身黑裙,難得十分嚴肅地跟著流程進行了兩輪參拜,期間並未分心跟係統有過任何交流。
直到走完流程,係統才出聲:【我能感覺到宿主剛才心情不好,宿主是在傷心嗎?為什麼?為真正的虎杖香織?】
‘不認不識,說傷心也不太對吧。就是有點為虎杖老爺子難受。’
‘明明連葬禮都在力求完美和圓滿,但實際上虎杖香織這個人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消失了。’
係統:【QAQ嗚嗚嗚宿主你彆說了,人被刀就會死,統也一樣。】
五條櫻抽出墨鏡卡在臉上,再叼起一根煙卷棒棒糖,惆悵道:‘呐呐,腦花可真是個壞東西,就算被做成熏腦花,吃了都會壞肚子吧。’
【可是宿主先前為什麼不趁機乾掉羂索呢?】
此時很晚了,商業街區由各式各樣的霓虹燈點亮,形成一片五光十色的密集燈海。街上來往的人群絡繹不絕,半點不比白日冷清,甚至更加熱鬨。
即便是包容性很強的商業區,一個大晚上出門戴墨鏡的人也顯得很奇怪,第不知道第多少次被路人當成盲人主動閃避後,五條櫻忍無可忍地扯掉臉上的墨鏡。
‘真羨慕未來的悟,到底是怎麼做到真正的旁若無人、放飛自我的?看來我的心理素質還是不夠強。’
係統:【……宿主你不要打岔!】
您還不夠放飛自我嗎?算了,給彆人留點活路吧。
五條櫻:‘統兒,你笨笨的樣子真可愛~’
‘回憶一下,羂索察覺到有咒術師闖入產房時的反應,還有被我帶走後的反應。’
係統翻出自動緩存的回放畫麵,遲疑道:【驚訝,戒備,很快冷靜下來決定繼續更換身體,發現自己無法轉移感到意外,重新冷靜下來偽裝虎杖香織。】
【被宿主帶走後不急著逃脫,等待與你的交涉,試圖摸清你的目的。】
五條櫻:‘這不是觀察挺仔細的嘛!人在麵對生命的威脅時,會忍不住出現慌張驚恐這一類情緒,這是生存的本能,隻能掩蓋,不可能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即便是存活了千年的詛咒師,也沒有辦法徹底抹消這種本性,或者說,正是因為苟且偷生活得夠久,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反應才會更大。’
【所以羂索留了後手,他今天肯定不會被殺死!】
五條櫻打了個響指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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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加茂家的醫生滿頭大汗:“淺川大人,我的意見是去大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您腦子裡長的東西如果能早確認,也好早治療,這樣危險能降到最低。”
感受到主位上越來越低的氣壓,醫生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而且、而且雖然概率很小,但由於這邊設備不全,也不是沒有誤診的可能。”
怎麼會誤診?他拿自己東大醫學博士的名譽保證,絕對不可能誤診!這分明就是腦瘤!
但是上首的這位大人臉色都青了啊,看起來就要殺人了!是真的會殺人的吧?
這都是為了保命。
醫生的頭越埋越低,簡直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加茂淺川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企圖平複心情……根本就平複不了!
他咬牙切齒,氣到大腦發抖。
什麼六眼,什麼千年計劃,全都不重要了,他發誓一定要把那個瘋女人的頭給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