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井田智,五條洋介欲言又止,天內理子恍恍惚惚。
“您那個未婚夫……”家主大人他們知道嗎?
五條櫻走向“帳”的腳步頓住,回頭茫然:“哪個未婚夫?”
五條洋介:“……”
“所以你到底有幾個未婚夫?!”天內理子三觀接連遭受重創,忍無可忍暴走:“這種東西不是隻能有一個嗎?”
五條櫻沉默半晌:“未婚夫是東西嗎?”
天內理子想也不想地反問:“不是東西嗎?”
五條櫻若有所思:“你說得對,也可以不是。”
天內理子:“??”
這能忍?
她甚至顧不得現場還有一個並不熟悉的五條洋介,擼起袖子做打人狀,五條櫻嗖地一下躲到五條洋介身後,兩個人表演了一把“秦王繞柱走”。
被繞的“柱”選擇找準時機退到一邊。
五條櫻難以置信:“洋介君,我們才是一家人吧?”
五條洋介作為被千錘百煉過的五條族人,必然是具備某些基本素養,對於這份指責,他淡然一笑:“胡說,我五條洋介和加茂櫻能有什麼關係?”
“!!”
呔!被回旋鏢刺中!
五條櫻捂住胸口,被這冷冰冰的言語所刺痛。
“洋介君,你知道自己簡簡單單的話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冷風呼嘯著吹過心間的空洞,帶走了全部的熱氣,徒留一地狼藉。”
“空洞?”五條洋介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陽,非常誠懇:“能凍冰棒嗎?”
五條櫻:“!”
她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大喜:“妙啊,精神小夥,你快出師了!”
天內理子完全沒有在聽這兩人的對話,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她已經悟出不要試圖去理解某人的真理,因為在理解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被同化了!
她找準時間,趁五條櫻不備,一拳捶在她胳膊上。
竟然擊中了!
她興奮地發出“哈”的一聲。
正要把手收回去,突然被抓住,她試圖掙紮,卻完全抽不回來。
可惡!
天內理子抬頭,就看五條櫻目光深沉:“凡事都不能高興得太早啊理子妹妹,抽中一個億大獎結果彩票丟了、吃頓大餐結果食物中毒、在即將自由的那一刻被子.彈擊中……在事情真正結束之前,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她表情一變,雙手捧住天內理子的手,擱在掌心摩挲,表情蕩漾:“這就是被小拳拳擊中的感覺嗎?用力點,不要停!”
天內理子:“……”
五條洋介:“……”
他沉默又緩慢地往出口處移動。
“你這個變.態!!!”
天內理子全麵暴走,從“小拳拳捶胸口”,成功進化為“正義鐵拳”,五條櫻拔腿就跑,她抬腳就追,在正廳跑了一圈
又一圈。
五條櫻笑著大聲道:“差點忘了回答你的問題,誰說未婚夫隻能有一個?聽沒聽過一句話?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她把人引出正廳,自己快一步跑回來,再用力帶上兩側沉重的巨大木門,直到外麵的拍門聲停了,忍不住扶著門笑了一會。
轉過頭稍微緩了緩情緒,才動手解開自己布下的“帳”,
露出一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姿態十分乖巧,就是怎麼看怎麼少女的藍發咒靈。
“主人,你考慮好了嗎?”
真人的目光存在感極強,那是一種仿佛在他眼中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人的專注,專注到讓人頭皮發麻。
如同一團容不下一點空隙的橡皮泥,眷戀而粘膩,卻又透著某種奇異的純真。幾種本該矛盾的感覺彙聚在一起,詭異,卻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就保持坐在地上的姿態,任憑寬鬆的領口空蕩蕩地大敞四開,裡麵的風景一覽無餘,目光漸漸熱切,有種神經質的興奮,語調微揚:“答應我吧、答應我嘛~”
五條櫻很難說清此刻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如同被橡皮擦掉,頂著對方熱切的目光一步步走近,規律的腳步聲像鼓點一樣在空蕩的正廳裡回蕩,最終在真人麵前站定。
一個俯視,一個仰視,兩人的目光相撞。
五條櫻義正辭嚴:“你是在指望我會因為你的哀求而心軟嗎?扣大分了真人小同學。櫻老師很失望。再怎麼說,請求之前至少要闡述後續可能出現的每種結果,以及相應的應對措施吧。”
她頓了頓:“請聽題:如果生出來的隻是普普通通的式神,你要怎麼辦?”
真人翻身,往前挪了兩步湊近,一隻手引導五條櫻的手放到自己頭上,動動腦袋蹭了蹭。
明明做著這麼可愛的動作,卻毫不猶豫:“失敗品當然是毀掉。”
五條櫻:“為什麼?”
她彎腰,掐住對方的下巴讓他抬頭,粉紫色眼瞳和灰藍異瞳相撞。
如果說六眼是澄澈又絢爛,與之對視仿佛看見廣闊無垠的天際,那麼五條櫻的眼睛就是一片粉紫色的海,風平浪靜時叫人沉溺其中,疾風驟雨時裹挾著人無力抵擋。
真人癡癡地看著那雙眼睛,一瞬間湧出無數念頭。
這就是那種有趣術式的依托啊。
真美啊。
好想要、好想要、挖下來……
如果能夠收藏
為什麼不能?會受到懲罰的吧?
但是好想讓那雙眼睛永遠隻能看見自己。
他的臉上露出神經質的癡迷,無意識地伸手湊近,在距離五條櫻臉頰一拳之隔的地方被捏住指頭,強硬地轉了個方向。
五條櫻蹲在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臉頰強製喚醒那扭曲的神智,一本正經:“真人同學這樣可是會讓老師我很頭疼啊。”
她重複一遍問題:“想要毀掉失敗品,是因為它失敗,還
是因為擔心我一旦擁有一隻相同術式,又完全受我操控,也更聽話的狗狗,你會被取代?”
真人毫無想做壞事被抓包的愧疚,認真思考:“都有吧。”
他把臉湊到她耳邊,做出好像要說話的模樣。
五條櫻在心裡有一搭無一搭地揣測著他要說的話,忽然身體一僵。
溫熱的幾乎與人類無異的口腔含住她的耳垂,牙齒輕輕廝磨,濕漉漉的舌頭飛快舔了耳垂一口,她瞪大眼睛,把人推開。
真人順著她的力道被推開,卻順手扯住她的手腕,臉上毫無越界的羞恥。
沒有道德觀的怪物憑借本能行事,事後還能笑嘻嘻道:“主人~櫻醬~你明明很想那麼做的,我能感受到,你明明,完全不像臉上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五條櫻沉默地看了他一會,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係統非常上道地切斷了自己對外界的視覺感知。
五條櫻抬手,把食指和中指伸進真人的口腔四處摸索。
真人毫不抵抗,甚至順從地張開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