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看上去需要幫助對嗎?請跟我來吧。”
“你是地末教的人?”久次圭開口,聲音沙啞。
披著人皮的真人瞥了他身後一眼,露出非常標準的陽間微笑:“是的,請跟我來吧。”
周圍有認出真人身份的女教眾拚命壓抑著興奮的尖叫:“哇,是秘書長。竟然是秘書長親自來接!”
同伴白了她一眼:“你冷靜點,畢竟是這位久次先生,光是這份對妻子女兒的愛,就足以獲得地末大人的肯定了吧?由秘書長大人親自來接不是很正常嗎?”
“你說的也是。”
這樣的議論久次圭已經聽過太多,明明內心早已麻木,卻還是下意識地露出悲痛的表情,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好有幾分真情,有幾分是一天天積累形成的麵具。
他跟在藍頭發的青年身後,穿過鋪著昂貴高級地毯的走廊,路過許多跟前麵的青年打招呼的教眾
() 、穿著白色衣袍的工作人員,抵達正廳側麵,一座傳統日式風格,裝修溫馨、相對狹小的房間。()
這間屋子的裝修風格讓久次圭感到不適,因為他的家裡就是這樣的風格。
√本作者飛翔的豬皮提醒您《術式是瞪誰誰懷孕》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他和妻子一塊選定的櫻花壁紙、網格桌布、桌上的粉白玻璃花瓶……重合的元素太多了。
曾經是美好的回憶,如今看見這些,隻能讓他炸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能換一個房間嗎?”
“不能哦,這是最適合你的懺悔室。”真人刷地一下把門拉上,轉頭,看著久次圭和他身後,隨著他眼珠落點的移動,一灰一藍的異瞳在久次圭眼中越來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
仰仗人類還沒有完全退化消失的危機直覺,他刷地起身,大步向外走:“我要離開!”
藍頭發的青年拽住他的胳膊,如同一隻鐵臂,不論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甚了,他看見對方偏過頭,湊到他耳畔。
真人臉上定格一樣的微笑漸漸變得惡劣,輕聲道:“怕什麼呀?你心愛的妻子可是一直跟著你呢,道德模範先生。”
他腿上一軟,當場就站不穩了,被對方拽著胳膊硬生生地托起來,維持著站姿。
真人還想說什麼,外麵突然變得嘈雜,且嘈雜聲漸漸擴大。
房間的大門被從外麵踹開,竟然把門踹了個大洞,久次圭倒吸一口冷氣想往後縮,被胳膊上的手禁錮,完全動彈不得,隻能抬起另一隻手遮擋散落的木屑,難以避免地被劃傷了手臂。
三個奇奇怪怪的家夥站在門口,其中有一位手上拿著冷兵器。
那是開刃的吧?
帶刀一級咒術師看見久次圭身後的咒靈,揮刀就砍。
“嘖,今天算我大發善心了,給你清理掉這隻二級咒靈。”
那竟然是開刃的!
久次圭直接被嚇傻了,完全不敢動,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刀被藍發青年徒手接住。
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事嗎?
“咒靈,放開那個普通人!”另一名戴眼鏡的咒術師知道眼前這是有主的咒靈,完全沒有麵對特級咒靈應有的恐懼感,昂著下巴態度高傲:“五條櫻呢?總監會的各位大人找五條櫻,要她對包括這個荒謬的教會在內的近期所有行為做出解釋。”
真人扔開手裡的久次圭,突然在他背後空手一抓,像是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拽過去。
一身肌肉的光頭咒術師:“真是好笑,一隻咒靈竟然披著人皮。”
久次圭直接跌坐到地上,瑟瑟發抖。
什麼叫……披著人皮?
這位秘書長到底是什麼東西?!
能一眼看見他妻子的鬼魂,一定是披著人皮的鬼吧?!
這麼想著,他連滾帶爬地跑到那三人身後,路過帶刀者身邊的時候還被對方踹了一腳,當場一頭栽在地上滾了幾圈。
三人哄笑。
“是啊,可笑,穿著人類的衣服,還真當自己
() 是人類嗎?”
“要我說,這樣的怪物早就該被祓除。”
“誰讓咒靈操術這樣的術式就是這樣,成天跟這些怪物為伍,咒靈操使本身就是大怪物吧?”
“兩個一模一樣的術式,說沒有血緣關係誰信啊?真不知道是五條先生出軌,還是五條夫人……”
幾個惡心的家夥對視一眼,發出哄笑。
真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錯眼珠地盯著他們,手指蜷起,攥緊又放開。
下一秒,以一種遠超這幾名咒術師水平、甚至眼睛都無法捕捉的速度移動到他們身後,一人臉上扇了一巴掌。
!!
持刀的一級咒術師暴怒,正要說什麼,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他怒視真人,和另外兩名二級咒術師對視一眼,一塊衝了上去。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久次圭恐懼地目睹了三個活生生的人類在對方手上變成小人乾的全過程。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誰都好。
我就不該來這的。
美琴、美琴你那麼愛我,真的要看著我被眼前這個怪物殺死嗎?
藍發的怪物突然發出吃吃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瘋狂。他看著怪物竟然張開嘴,把三個小人乾吞了進去。
“等價反擊,從來都沒有被禁止啊。”
當對方想要殺死他,他就可以同等程度的還擊。
久次圭恐懼到極點,胃部抽搐,發出乾嘔。
真人把視線轉向他。
他儘可能地把自己縮成一團,抱頭閉眼:“彆殺我彆殺我!!”
真人走過去,蹲下,摸了摸他的頭,輕笑:“我怎麼會殺你呢?”
疼痛自本源炸開,疼痛的並非□□,而是靈魂。
本源如同碎裂的玻璃球,漸漸形成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主動弄啞那幾個咒術師的行為被束縛判定為攻擊,這是懲罰,已經比原本預想的後果輕太多了。
久次圭突然發現自己能夠清晰地看見美琴。
不,那不是美琴,那是穿著美琴衣服的骷髏!
他發出一聲慘叫,閉上眼睛縮成一團。
真人歪著頭,饒有興致地蹲在他旁邊看他恐懼的模樣,伸出手正要做什麼,被側麵伸出來的一條手臂製止。
小屏風暫時充當“電視機”,五條櫻從裡麵探出半截身子,緊緊握住真人的手腕。
“你要製止我嗎?”真人臉上有種古怪的興奮,眼睛明亮,五條櫻卻能感覺到他像是陷入了一種封閉的狀態,全憑本能,根本沒有認出她。
她非常平靜:“我能感覺到,你已經受到反噬了吧?再這麼做你會死。”
“那又怎麼樣?”真人不管不顧,甚至對她發動了無為轉變,當然毫無用處。
五條櫻默默掏出一柄咒靈錘子,順帶扯出兩隻狗,白狗咬住真人左腿,黑狗咬住右腿,一錘子錘到腦袋上,入土三分,地都陷進去了,提神醒腦。
“清醒了嗎?”
不清醒可以再來一下。
被迫從發癲狀態中脫離的真人表情清空,茫然地眨眨眼,眼睛聚焦。
五條櫻:“清醒了能幫幫忙嗎,我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