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張晗揉了揉自己不斷抗議的肚子,認命地歎了口氣。現在糧食短缺,為了節約糧食,她和普通士兵一樣,朝食都隻吃了一碗豆粥。
她忍不住在心裡唾罵不乾人事的並州衙門。自從丁原受封騎都尉,帶著呂布一行人到河內屯兵後,並州那幫大大小小的官員就像是集體失憶了一樣——全都忘了外邊兒還有一支軍隊在剿匪。
這麼多天了,愣是一點糧食沒給她送過來。她忍不住在心裡唾罵那些不乾人事的官員,以後要是讓她知道了到底是誰在後麵使絆子,非得讓那人好看不可。
算了算了,現在隻能指望素商能早點收到信,然後給她送點糧食來。不然她就隻能化身土匪,到附近的大戶家裡借點糧食了。
她手底下好歹有這麼多人,那些豪強地主要是不想和她進行一番“友好的交流”,多多少少還是會拿點糧食出來的。
心裡打定了主意,張晗便拿起筆擱上的狼毫,繼續處理手上的文書。
突然,親衛入內呈上一枚令牌,“營外有人呈上此物,說要求見您。”
張晗接過這枚由紫檀製成的令牌,隻見它正麵雕著張氏的標識,背麵刻著小篆體的“張”。
張晗認出這是素商當時特意製的令牌,隻交給各大商鋪的心腹掌櫃。
“來人可還說了什麼?”
親衛連忙答道:“他自稱押了糧隊前來。”
那就應該是素商派人送的糧食到了。
“快傳進來。”
俄頃,一名中年男子進入了營帳,行禮道:“小人拜見主君。”
張晗示意他起來,“無需多禮。素商派你來的?”
中年男子拱手答道:“正是,這是素商娘子吩咐仆交給您的書信。”
張晗拿起書信,一目十行地閱覽起來。
素商先是說這次共押送了一萬石糧食,後麵還會再派人過來,讓她安心剿匪。然後告訴她家中一切都好,不用擔心家裡的情況。
最後應她的要求,將商隊行商途中打探到的情報附上。
靈帝駕崩後,外戚何進掌權。雒陽隱隱有傳聞,說大將軍要將宦官誅殺殆儘。
丁原火燒孟津,致使百姓多有死傷,可能是大將軍何進授意。丁原現在已經從河內進京,被拜為執金吾。
先帝臨死前曾拜董卓為並州牧,可董卓至今未曾上任,他以剿滅白波賊為借口,帶了五千人馬駐紮在河東郡,疑似在觀望局勢。
……
張晗將這些情報反反複複地了幾遍,確認沒有遺漏任何信息之後,便謹慎地將書信燒毀了。
她的心情逐漸沉重起來,種種跡象皆顯示出一個訊息——天下將亂矣。
天災橫行,人禍不止,天下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若是雒陽的局勢再控製不住,那麼諸侯林立、中原混戰將近在眼前。到那時,這些無辜的百姓又將何去何從?
罷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抽出一張珍貴的左伯紙,開始給素商寫回信。
[當今局勢不明,宜多備糧草、藥物,以待來日。另可廣招部曲,以壯大自身,訓練之事由玄英總領。此外,還請多多照料我家中親眷。張晗拜謝。]
寫完之後,張晗將信放入信封中,然後小心地淋上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