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不敵,狼狽潰退,於亂軍之中為張晗射殺。
牛輔一死,唯一有資格繼承董卓軍隊的人也沒了。各部將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戰力一落千丈,無奈之下,隻能向張晗乞降。
二月十九,左將軍張晗代表朝廷受降。
至此,董卓之亂徹底結束。
張晗以手托額,靜靜地盯著營帳的門簾,顯然是在等什麼人。
稍頃,兩名親衛押著一名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張晗立馬端正了不太標準的坐姿,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來人。
隻見他長眉若柳,身如玉樹,頜下蓄著的長須整整齊齊,乍一看過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來人,給這位賈先生鬆綁。”
真要論起來,應該是喊賈校尉,這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先生實則是個武將,在董卓軍中擔任著討虜校尉的官職。
不過張晗覺得他看著就不像個武將——拋開那身仙風道骨的皮相,他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屬於謀士的陰險狡詐。
這位賈先生在被解開之後,很是寵辱不驚地朝著張晗並袖一禮,“賈詡見過將軍。”
張晗沒有說話,隻是意味不明地盯著賈詡。
賈詡對張晗那如有實質的目光視若無睹,隻是安安靜靜地垂首站著,全身上下沒有半點不自在。
氣氛有些凝滯。
半晌,張晗冷哼一聲,“先生倒是挺鎮定的。不擔心我報複你嗎?”
可不是嘛,這人在兩軍對壘時明裡暗裡給她使了不少絆子,讓她吃了那麼多虧。如今見到苦主,竟然跟沒事兒人一樣,看不出半點心虛與害怕。
“將軍胸襟寬廣,又心懷大誌,想來不會與賈某這樣的小人物計較。”
張晗白眼一翻,毫不留情地點評道:“你這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不錯。”
“可惜我張某人最是睚眥必報斤斤計較,心胸一點兒也不廣闊呢。”
賈詡那鎮定的表情終於露出了一絲裂縫。
張晗朝他露出一個如花般的笑容,然後指了指旁邊那堆滿滿當當的竹簡,像是惡魔在低語,“勞煩賈先生將那堆公務處理了。”
重要的軍務張晗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繁雜卻又不得不處理的瑣務,張晗也不怕他暗中做什麼手腳。
而且這人看著這麼識時務,想來不會做一些惹怒她從而危及自身性命的事。
張晗看著賈詡那呆若木雞的樣子,總算是出了心中那口惡氣。
這些天她連覺都沒睡好——生怕自己什麼時候又被對麵給算計了。現在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張晗施施然地起身往外走,嘴裡還哼著一支不知名的小調,顯然很是愉悅。
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在快出營帳的時候,又專程停了下來,笑眯眯地囑咐了守衛一句話。
“沒乾完活,不給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