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張晗和於夫羅不歡而散,兩人誰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麵。
於夫羅望著氣勢如虹的並州軍,心情越發複雜,若是早知道張晗能有這般造化,他當初就不會去轉投袁紹了。
那該死的袁紹不僅不願出力助他回匈奴,還派出手下大將來追殺他,害他損失慘重……
於夫羅看到張晗後,客客氣氣地迎上前,拱拱手道:“經年一彆,將軍彆來無恙否?”
喲,話說得倒是挺親切。
張晗擦了擦手上的雞皮疙瘩,不太情願地扯出一個笑臉,開始和於夫羅寒暄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你來我往地客套了半個時辰,還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若是不知內情的人見了,說不定還會認為他們是久彆重逢的故友呢。
最終還是於夫羅先沉不住氣,旁敲側擊地談起了盟約的事宜。
張晗一改剛剛親和無比的態度,猛地端正了臉色,嚴肅地說道:“右賢王若是要商討這些事宜,還是找我的僚屬們吧。”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又不是光杆司令了,怎麼能事事都自己動手呢?當然要給手下們一些發揮才能的空間啊!
跟在張晗身後的賈詡和蔡琰立馬上前一步,文質彬彬地朝於夫羅行了半禮。
張晗施施然地擺了擺手,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己方營地。
那邊吵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這邊的張晗卻瞌睡連天,甚至在夢中會起了周公。
恍恍惚惚之中,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遠處一片碧色的衣角當即映入眼簾。昭姬今日穿的似乎就是碧色衣裳?
“昭姬,昭姬,談判是不是結束了?那個倒黴蛋撈出來了沒有?”
那人的腳步一頓,略顯遲疑地說道:“將軍說的可是在下?”
明顯是個清朗的男聲。
張晗一掃剛剛的困倦,瞬間清醒了過來。
一名身穿碧色直裾的青年男子赫然立在不遠處。
張晗難得有些心虛——這是說人壞話剛好被正主抓包了?
她訕訕一笑,起身朝那名男子走過去,“夢中囈語罷了,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我能如此輕易地奪回上黨,全賴閣下辛苦奔波。”
青年男子十分讚同地點點頭,“確實辛苦。”
張晗呆滯,差點懷疑自己聽岔了。正常人聽到這話不應該先謙虛一番嗎?
“郭某百般周轉,方為將軍除去心腹大患,不知將軍打算如何謝我?”
這人真是……不要臉。
據她得到的消息,於夫羅自從叛逃袁紹後,便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人要不是掛著自己的名頭,落到於夫羅手上之後,焉能留有命在?
“我自當備重禮,以感謝郭郎君做出的奉獻。隻是一碼歸一碼,你也應該彌補我的損失才對。”
“我為了毫發無傷地救出郭郎君,可是在談判時讓出了不少利益。”
——當然是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