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趁那兩位沒注意到這邊,偷偷摸摸地抱著懷裡的小娃娃出了正廳。
“你叫大虎?”就算是小名,也未免有些太接地氣了,一點兒也不像大戶人家的女郎。
張昕懵懵懂懂地思考了片刻,輕輕點頭,“也叫昕兒。”阿母最喜歡抱著她喊大虎了,不過阿姊更喜歡叫她昕兒。似乎生氣的時候才叫她大虎?
“阿阿……”
郭嘉再次捂住了她的嘴,滿眼無奈地看著懷裡這隻色眯眯的小老虎。
真讓她再這麼喊下去,那不講道理的主公非得惱羞成怒地來找他算賬不可,他可不敢占張晗的便宜。
“喊阿兄,不然就不帶你玩了。”
張昕迷迷糊糊地跟著喊起來:“阿兄。”
她最熟悉的稱呼隻有“阿母”和“阿姊”,親人並沒有教她“阿父”和“阿兄”有何區彆。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跟著喊了起來。
郭嘉卻覺得她這小模樣像極了為美色所惑的君主,為了討美人開心什麼原則都可以拋棄。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走吧,阿兄帶著你去玩嘍!”
然而很快他就後悔了。
因為這隻漂亮如年畫娃娃的小老虎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一會兒鬨著要去花園撲蝴蝶,一會兒又吵著要吃膳房的米糕,一會兒又惦記起了庭中開得正好的月季……
郭嘉真是不堪其擾。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偏偏身份尊貴還年紀小,半點兒不能捉弄。
於是,足智多謀的郭彆駕隻能任勞任怨地為她驅使了。
唉,難怪自己那半點虧不肯吃的主公也能被她氣得青筋暴起了。
半個時辰後,郭嘉已經變得蔫頭蔫腦,而張昕依然生龍活虎,鬨著要摘門上掛著的五色印。
那五色印是剛剛掛上去的,按大漢的習俗,無論官民,都要在五月五快來臨的時候,在門窗上掛五色印或朱索。
倒也不是不能摘。
但郭嘉實在是精疲力竭,不想伺候這個小祖宗了。隻要能把人從他麵前領走,他寧願天天處理文書。
所以那不靠譜的主公為什麼還沒發現妹妹丟了!
遂不再理會旁邊活蹦亂跳的張昕,自顧自地找了個席位坐下。
又從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酒壺,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
張昕立馬忘了自己剛剛要做什麼,好奇地望著郭嘉手裡的小酒壺,見美人阿兄不搭理自己,又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上,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郭嘉手裡的酒壺,“我也要!”
郭嘉從堅定拒絕到無奈妥協隻花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破罐子破摔地取過石桌上的杯具,往裡麵倒滿了大半杯的茶水。
然後,又在人小鬼精的張昕眼皮子底下往裡倒了一點點的酒。
“都給你,莫再鬨了好不好?”
張昕雙手捧著杯子,試探性地抿了一口,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甜甜的,就像阿姊給她喝的蜜水一樣。
她瞬間安靜了下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地抱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郭嘉見這鬨騰了一天的小祖宗突然安靜下來,霎時便大喜過望,連忙趁此打了個盹。
等張昕開開心心地喝完杯子裡像蜜水一樣的東西後,就發現陪她玩耍的美人阿兄已經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阿姊說不能在阿母睡覺的時候吵鬨,那是不是也不能吵阿兄睡覺?
可是她還是很想喝蜜水。
她癟癟嘴,眼淚要掉不掉,委委屈屈地看著郭嘉,希望他快點醒來。
忽然,她眼尖地瞟到石桌上擺的小酒壺。剛剛的蜜水就是從那倒出來的!
她立刻破涕為笑,輕手輕腳地爬上石桌,抱起石桌上那個神奇的罐子,學著剛剛郭嘉的樣子打開。
有些費勁,她擰了好久都沒打開。可是阿姊經常告訴她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她便乖乖地繼續努力。
倒是歪打正著地真讓她打開了。
她滿臉雀躍地抱起來,小小地抿了一口。
怎麼感覺和剛剛有些不一樣呢?
算啦,不管這麼多了,反正喝起來都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