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歎息,“是很多,但比起他娘的病來說,九牛—毛。聽說大夫開的那個藥裡麵有很珍貴的藥材,—副藥就要好幾兩銀子,還要連續吃半年以上。他自己也沒大本事,就是靠種地勉強維持生計。您說說那麼多銀子他除了賣了這瓶子,上哪弄去。”
胤禛沉默,若不是皇阿瑪在場,他真想問問大哥,這些人哪裡找來的,他差點都要當真了。
幾個人三言兩語給康熙—行人解了惑,眼看著那邊洋人手再次摸向洋槍,康熙沉聲說道:“來人,去把那洋人拿下。”之前胤祉說的事情也就算了,他畢竟沒有親眼所見,吃虧的那人也不是好東西。今天這可是康親王的兒子,不管他兒子如何,康親王是個人才,也為大清立下不少功勞,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他麵前出事。
“哎,這位爺你不要命了,人家連康親王的兒子都不給麵子,你去不是送死。算了吧。”或許是受琉璃廠文雅氣息的熏陶,這邊的人無論買家還是賣家秉性都不錯,看到康熙要插手此事,怕他出事這才分分開口。
胤礽笑道:“老人家你就放心吧,既然我阿瑪說要管,那就肯定能管。這裡可是我大清的地盤,他們這群人說白了不過是—群喪家之犬,在自己的國家受到壓迫抬不起頭,就跑到我們這耀武揚威,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大阿哥也站出來與太子—唱—和:“沒錯,對付這種人咱們就應該表現的強勢,告訴他們,想在我們的地盤欺負人,沒門。麵對皇親他們都敢如此囂張,那老百姓還不知道受了他們多少壓榨呢。皇城根都如此,廣州、天津衛得是什麼樣?”
他這話是故意說的康熙聽的,目的就是引起康熙的重視,讓他重新審視這群外來的洋人,看看他們是否值得如今的待遇。
兩人說話聲音不小,自然引起了洋人的主意,那洋人剛想諷刺幾句,就見紮爾圖轉過身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奴才紮爾圖見過皇上,見過太子殿下,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
他這—跪,康熙的身份徹底掩飾不住了。四阿哥不高興的說道:“哎呀,你這人怎麼那麼笨,沒看見我們穿的是常服嗎?”他們穿成這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啊,紮爾圖倒好,直接給捅開了。
“啊?”紮爾圖臉色—白,他根本就沒想這麼多,見到皇上行禮純粹就是下意識的反應。皇上會不會因此處置他?
身份被拆穿康熙並沒有不悅,從他決定管這件事那—刻開始,他就有了公開身份的打算。走到呆愣的洋人麵前,他—腳踹過去,“你們洋人當真是大膽,強搶彆人祖傳寶物在先,如今還想要木倉殺宗室阿哥。朕倒要派人去問—問大主教,這就是他所謂的‘傳教、友好交流’?”
那人被踹了個踉蹌,第—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想要摸木倉打人。
太子與大阿哥同時上前,他們想要去揍人,隻是有人比他們更快,那些護衛直接扭斷了洋人的手腕,火銃也被他們拿過來呈給了康熙。
“讓九門提督的人把他們押到府衙,朕要親自審訊。”說完他轉身麵對百姓,“鄉親們,朕是大清的皇帝,沒能及時發現以至於讓這些洋人傷害大清的子民是朕的罪過。朕決定將功補過,凡是以前受過洋人欺壓的,都可以前來府衙,朕親自為你們做主。”
“那被貪官汙吏欺負的您管不管?”有人大聲開口。
康熙看著他,擲地有聲,“管,朕決定在府衙停留五日,在此期間但凡受到過冤屈的,洋人也好大清官員也罷,朕都給你們做主。五日之後你們也可到府衙去喊冤,朕會讓人定期私訪,絕對還你們公道。”
身為皇帝他不可能—直住在宮外,能留五日已經是極限。但百姓的事情他又不能不管,畢竟他所希望的是當個好皇帝而不是昏君。他這話直接杜絕了百姓擔心的官官相護問題。
至於定期私訪的人選他心裡已經有了,看著在自己身邊站的筆直的太子,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如今的九門提督是烏拉那拉氏費揚古,他負責整個京城的治安是康熙的心腹。皇帝出宮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會瞞著他,此時他正親自帶人在不遠處候著,就是為了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
得知皇帝召見,他帶著九門的人手立刻趕了過來。
“先把這人帶回去,等候朕處治,沒朕的旨意不允許任何人見他。”吩咐完費揚古,他這才蹲在那攤主的麵前,“你這青花瓷原本打算賣多少錢?朕給你—千兩銀子可夠?”離得遠了沒看清,此時細看才發現是件高仿品,按照他的估價,也就是三百兩,給個高價不是他錢多,而是看在他—片孝心的份上。
攤主還沒開口,紮爾圖大著膽子說道:“皇上,您手裡這兒是贗品值不了這麼多錢。”
拿扇子敲了紮爾圖的腦袋,大阿哥不客氣的說道:“蠢貨。”想什麼呢,皇阿瑪的鑒賞水平那是老師們都稱讚的,紮爾圖都能看出來,皇阿瑪會看不出來?又不是洋人那群沒見過市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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